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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姜云裳欲催動修為對徐平出手,突然想起些什么,又急忙收住真氣。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怒火,垂手緩緩握緊雙拳。“你已確定了什么消息?你就如此篤定此事與妾身有關?”
徐平看著對方的模樣,心中冷笑一聲。他重新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飲了一口,方才緩緩開口。“薛剛將路線透露給了季書同,而季書同又將這件事透露給了薛毅。”他抬眸看向姜云裳,眼神也愈發陰冷。“難道你就沒有什么想解釋的嗎?”
廂房內的氣氛凝滯而壓抑,涼茶潑在臉上的涼意順著姜云裳的脖頸往下淌,逐漸浸濕了她脖頸下的衣襟。
“呼……”吐出一口濁氣,她周身的八境氣息雖已收斂入體,指尖卻仍在微微顫抖。既是因憤怒,也是因徐平這句直指核心的話……
蒙章將路線透露給了季書同!
“徐平!”姜云裳抬手抹去臉上的茶水,眼底滿是難以言喻的譏諷。“就因為蒙章將消息給了季書同,季書同名義上投靠了我,你便認定我是他的合謀?這便是你所謂的“確信”?不過是些捕風捉影的臆斷罷了!”她上前一步,宮裝裙擺掃過地面,發出輕微的摩擦聲響。“盧風口伏擊之事,本宮若真有參與,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從玉螭回來?
張啟圣雖救下你,但他畢竟是恰巧途徑飛云而已。倘若我隨薛毅一同前往,在他救下你之前,你便已魂歸九天。”
“……”徐平坐在梨花木椅上,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目光平靜的看著對方,沒有絲毫被反駁的怒意。“是不是合謀,眼下不重要。”他語氣很是低沉,更帶著不容置喙的口吻。“重要的是,你要如何證明自己沒有與之合謀?”
此話一出,姜云裳心中一怔,瞬間便被徐平擊散了所有的反駁底氣。
她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么,卻發現喉嚨滾動,卻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來辯解。
季書同名義上投靠自己,巖臺大營也已徹底落入其手中。如今季書同與盧風口之事扯上關系,即便渾身是嘴,也難以徹底摘清。
廂房內陷入了死寂,只有窗外垂柳被風吹動的“沙沙”聲偶爾傳來。
徐平用蓋毆不停敲擊著茶盞,姜云裳垂在身側的手則緊緊攥著。
即便沒有刻意看去,她也能感受到對方的目光始終落在自己身上。目光里沒有信任,只有權衡與審視,仿佛在評估自己這個合作人還有幾分可利用價值……
屋內的氣氛因二人的沉默而愈發壓抑,也不知過了多久,徐平緩緩站起身。
他本就比姜云裳高出大半個頭,此刻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對方,眉宇間的壓迫感也是愈發強烈。“既然你不肯說,那便由徐某來說。”話到這,他緩緩抬手,指尖輕拂過姜云裳被茶水浸濕的衣襟,動作中更是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侵略性。“如今我已拿下飛云和玉螭,手中的兵馬你可知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