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溫洪建就看著喬宇,淡淡問。
喬宇剛要解釋,黃皮皮推了他一下:“不錯,班主喬宇,我是他師弟黃皮皮。”
“誰讓你插話啦。”
溫民在一旁瞪了一眼黃皮皮,語氣不悅。
這是要來個下馬威?
喬宇感覺氣氛有點不對,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這個嗩吶班,有師弟一半,他也可以做主。”
手藝人,就是和討飯的類似,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人。
“雜班子。”溫民一臉不屑,看向溫洪儒:“二叔,你在哪找的人,年紀輕輕,一看就不靠譜,你就不應該把張班主回了。他被徐家請走了,這下好,我們就等著丟人現眼吧。”
“溫民,少說兩句。”溫軍冷聲說道:“我爹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輪不到你來指責。”
“好啦,好啦,你們兄弟就別爭了。”
溫洪建這時候才再次開口,看著喬宇:“我丑話說前面,嗩吶演出,熱鬧程度絕對不能比徐家那邊差,至少平分秋色,吸引一半人。錢,按照老二和你們約定的,雙倍一分不少,但是,如果辦砸了……”
溫洪建哼了一聲:“一分也別想拿到,你們后悔還來得及,我可以另請高明,至于定金我也不要,就算賞你們來回路費。”
“放心,我們兄弟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溫洪建說話很難聽,就像要打發一個叫花子。
喬宇還是耐著性子,不吭不卑地回答。
現在,這個嗩吶班剛開始,沒有規模和名聲,允許人家瞧不起。
但絕對不能慫。
“你憑什么讓我們放心。”溫暖在一旁插話,眼睛白了一下喬宇:“我看了,你們班子里竟然還有幾個女人,混吃混活的吧。”
瑪德,這姑娘沒口德,喬宇手掌動了一下,有種甩她一巴掌的沖動。
“女人怎么啦,你不是女人嗎。”黃皮皮有點壓不住怒火:“你就瞧著吧,是個女人都不比你差。”
說著,黃皮皮的目光還在溫暖身上幾個部位瞄了瞄,一臉嫌棄。
溫暖:“……”
和女人交鋒,兄弟倆就沒輸過。
“不要逞口舌之能。”溫洪建見女兒被懟,寒著臉說道:“要想別人瞧得起,拿出點真本事,這活,你們敢不敢接下,給個痛快話。”
“我們接了。”
黃皮皮火起,拍了一下桌子:“要是干不好,我這身肥肉,剮下來給你下酒。”
“大哥,這事我負責。”溫洪儒見有點劍拔弩張,向溫洪建擺了擺手:“有什么問題,老太爺那邊,我去交代。”
離開堂屋,溫軍陪著,邊走邊說道:“二位別往心里去,我家大伯和我爹一直不和,說話有點難聽,而且,嗩吶班原本是溫民找的張班主,兩家是對頭,競爭起來,雙方出價都高。張班主想糊弄一下,來個不分高下,明里暗里通吃。被我爹知道了,直接辭了那幫人。”
“不過,張班主人多,還很老道,我還真替你們擔心。”
“擔心個屁。”喬宇剛才壓住的怒氣涌上來,已經到了院外舞臺邊,大聲喊道:“兄弟姐妹們,熱鬧起來。”
現在,喬宇真的不擔心,已經沒了退路,不能慫。
搞砸了,就像王普說的那樣,回家種田。
背水一戰。
除死無大難,要飯不再窮。
王嬋早就準備好嗩吶,又可以吹了,姑娘很開心,聽到喬宇的吆喝,立即舉起嗩吶。
一個悠揚高亢的聲音,在村莊上空飄蕩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