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長馬啟書家門前停下,李二歪剛跳下車,馬啟書就拿著紫砂壺走過來:“怎么樣。”
“沒成。”李二歪笑了笑。
“是你價格出得太低嗎?”
“不,我出的價很高,高得離譜。”
“高價喬家怎么不答應,有病嗎?”
馬啟書一臉不解,瞪大眼。
“這就是人心。”李二歪得意地笑了笑:“這是一種局,喬家要賣豬,肯定打聽過價格,我出得越高,他們反而越懷疑,是不是漲價了,舍不得出手。”
“接下來,其他人也出不了這個價。”李二歪神采飛揚:“他們只會越來越低,有我做參考,喬家更舍不得出手,最后,逼著喬家再來找我,然后……”
李二歪做了個刀劈的手勢,一臉兇狠:“一半價,他不賣也得賣,養肥了又怎么樣,照樣讓他血本無歸。”
“這主意高。”馬啟書豎了個大拇指,李二歪越狠他越開心:“不過,假如他們今天就高價賣給你,怎么辦。”
“一般來說,不會有這種可能。”李二歪胸有成竹地說道:“即使他們賣,我也可以找個理由,改天再去抓豬,還是降價。”
“和我玩,他們還嫩得很。”
李二歪得意地笑著,笑得肆無忌憚。
這樣的局,都是行業間心照不宣,大家自然配合。
喬宇家門外。
一家人不淡定起來,養殖業就這樣,患得患失,市場行情很難掌握。
到了收獲時候,反而更緊張。
根本就沒個固定價格,賣低了不甘心,總想多賺一些。
“爹,你去打電話,問小南街那邊認識的人,看他們要不要。”
思考了很久,喬宇覺得還是要打探一下,假如別人出價和李二歪差不多,就認了,畢竟這樣價格出手,也賺不少。
喬大洋答應一聲,去了夏翠蓮家,很快返回:“已經通知他們了,老劉說馬上過來。”
大約半個小時后,一輛貨車行駛過來,喬宇一家急忙迎過去。
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就是喬大洋口中的老劉,一臉和氣。
老劉進豬圈看了看豬,伸出手指:“這個價,目前市場最高。”
“不可能。”喬大洋脫口而出,這價格比李二歪少了一大截。
“你這意思,還有人比我價高?”
老劉一臉疑惑:“我做生意可是童叟無欺。”
“有人出過這個價。”
喬大洋比劃了一下,沒說是李二歪。
“神經病。”
老劉罵了一句,臉色變了變,似乎明白點什么。
卻沒有多說同行,談了一會,很遺憾地離開。
又過了一個小時,另一輛貨車過來,都是同行聽到消息。
但價格比老劉還要低。
就這樣,買豬的商販來了一個又一個,一直延續到第二天。
來了足足有二十幾個。
貨車在村里稀罕,大家立即都知道喬宇家要賣豬,一起過來看熱鬧。
但那些人的價格卻一直下滑,最后還統一撂下話:“現在不出手,豬價只會越來越低。”
喬宇的眉頭皺起來,感覺有點不對勁。
“再等一天,實在不行,還是去找李二歪。”
喬宇咬了咬牙,這樣飛流直下的價格,他也心慌起來。
個人恩怨和這些豬比起來,已經是小事了。
不能一時意氣用事,搞得血本無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