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父老鄉親,我宣布,從今天起,大劉村正式合并給風華村,大劉村這個名字,不復存在,從此以后,只有一個風華村。”大清早,大喇叭里響起夏建秋的聲音,沉穩洪亮,隱隱帶著笑意,可想而知,他肯定笑得合不攏嘴。
兩個村爭斗很多年,終于以自己勝利結束,揚眉吐氣。
雖然村子是女兒夏翠蓮在管理,那又怎么樣,功勞還是自己的,如果將來有人寫村史,兩村合并,就像國家擴大版圖,青史留名。
宣布完重大消息,夏建秋按耐不住興奮,一如既往地泡了一壺茶,一手茶壺,一手茶杯,走出小賣部。
外面剛剛朝霞燦爛,空氣中充滿寒意,夏建秋卻覺得溫暖如春,信步走上兩村之間的小橋。
不,現在這是風華村中間的小橋。
站在橋上,看著河面上薄薄的冰,有點心曠神怡,寒潮今年來得早,退得也早,氣溫明顯回升。
春天,又可以大干一場,對未來充滿希望。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馬啟書最近有跑步習慣,每天也要經過小橋邊。
“馬村長。”
夏建秋打了個哈哈,主動打招呼。
兩個人都是五十左右,兩村緊鄰,從小就熟悉,后來同時看上一位姑娘,夏建秋捷足先登,心里就留下隔閡。
后來都做了村長,兩村之間就沒少爭斗攀比,每次兩個人見面,都會說幾句風涼話。
“別他媽說這種寒磣人的話,我已經不是村長了,你狗日的高興了吧。”
馬啟書卻沒有好臉色,直接罵起來,心中憋著氣,不再是村長,也無所謂形象素質,瞪著夏建秋:“別以為自己了不起,這些都是夏翠蓮的功勞,和你屁關系都沒有。”
“夏翠蓮是我生的,怎么就沒關系,我有個好老婆,生了個好女兒。”
夏建秋咧嘴笑著,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洋洋,老婆兩個字咬得很重。
“姓夏的,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在我面前顯擺,你要是男人,我們單挑,今天恩怨一起了。”
馬啟書暴跳起來,大聲怒吼,眼睛瞪得滾圓。
“激將法,屁用,我又不是小孩。”
夏建秋不為所動,不屑地笑了笑,還悠閑地倒了一杯茶,慢慢喝著。
“狗日的夏建秋。”馬啟書更加惱怒,跳著腳叫喊:“誰不知道,你家閨女怎么成功,還不是靠著和喬宇睡覺。”
“我們倆的恩怨,別他媽扯別人,糟蹋我閨女名聲。”
夏建秋終于惱火起來,抬手,把手中的茶杯砸向馬啟書。
馬啟書側身躲避,接著沖向夏建秋:“瑪德,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來來來,誰躲誰是孬種。”
“姓馬的,我是不和你計較,別以為我怕你。”
夏建秋低聲吼著,把茶壺放在一旁,茶壺是紫砂的,名貴著呢,他可舍不得摔。
挽了挽衣袖,卻沒有真動手的意思。
小橋兩邊,都有村民走過來,每次發生這樣狀況,都會被人拉開。
作為村長,不能慫,還要顧及體面,以前雙方都會等著自己的村民打圓場,很少真正動手。
這次卻不一樣,馬啟書忽然飛起一腳,把紫砂壺踢得飛出去很遠,跌得粉碎。
“狗日的。”
夏建秋這下真的火了,沖向馬啟書,呯,一拳擊打在馬啟書的臉上。
幾乎同時,馬啟書也一記勾拳,擊打在夏建秋的眼角。
兩人同時后退幾步,夏建秋眼角開裂,馬啟書嘴角流血。
“夏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