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嘍,您坐穩了。”
一聽到三倍的車錢,車夫心想交好運了,要是每天多幾個這樣的顧客多好。
他興奮地拉起黃包車就跑動起來,緊緊跟在前面那輛黃包車后面。
轉過幾條街,前面的黃包車在一家書店旁邊停了下來,李如意提著箱子進了書店。
后面的中年男子在李如意身后幾十米處也下了車,付了車錢,就不緊不慢地朝書店走來。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袁野,他走近書店,看了一下匾額,匾額上寫著三葉書店。
他慢慢走過書店,并沒有進去,從玻璃櫥窗中看見李如意和書店老板在說話,書店老板正是冰川。
袁野沒有停留,離開了這里,坐上黃包車回到了八小隊安全屋,他決定要找到迷魂黨那幫王八蛋,追回組織被搶走的救命錢。
他不愿看到那個交通員因為自責而自殺,追回那筆錢意味著也是救了他,他就不會想自殺了。
失去一個忠誠的同志也是組織上的損失,甚至比金錢的損失更大。
……
三葉書店。
李如意走進店里,書店很寬敞,幾個店員正忙著整理著書籍,還有七八個顧客站在一排排的書架邊專心致志地看書,書架上各種書籍琳瑯滿目,有中文書籍,也有外文書籍。
書店老板鄭文遠戴著眼鏡正坐在柜臺后翻看賬冊。
李如意徑直走到柜臺前,對書店老板鄭文遠說道:
“老板,我訂得列夫?托爾斯泰的《復活》俄文版到了嗎?”
鄭文遠,代號冰川,紅黨上海市委委員,掩護身份三葉書店老板。
“到了,你跟我到庫房來拿。”
他隨后跟一個店員打了個招呼:
“小陳,你幫忙照看一下。”
說完領著李如意上了二樓,進了庫房,庫房里堆了很多書籍,他們走進里面一間辦公室,然后關上門。
“冰川同志,不用發愁了,組織需要的錢籌到了。”
“你說什么,蘭竹同志,你是說錢籌到了,你這么短時間就籌到了二萬美元?”
鄭文遠不可置信地問道。
“我沒聽錯吧!”
他緊接著補了一句。
他懷疑自己剛才沒聽清楚,昨晚他幾乎一夜未眠,身心俱疲,可能精神恍惚,產生了幻聽。
“冰川同志,你沒有聽錯。”
李如意一邊說一邊打開了箱子。
“不是二萬美元,而是將近五萬美元,其中兩萬美元現金,三萬美元的黃金。”
鄭文遠看到箱子里的整整齊齊的美鈔和黃澄澄的金器驚呆了。
“蘭竹同志,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你知道嗎?這挽救了多少戰士的生命!”
“這筆錢不是我籌的,是一個叫無名的同志送到酒館的,我甚至不能確定他是不是我們的同志?”
于是李如意把整個事情說了一遍,把信遞給鄭光遠,問道:
“冰川同志,你認識這個無名嗎?”
他是我們的同志嗎?”
鄭光遠看完信,想了又想,組織里并沒有代號叫無名的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