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心想,這里的安保還是挺嚴密的。
不一會兒警衛就出來了,臉色沒有剛才那么難看了,聲音也沒有剛才那么生硬了,顯然是那通電話產生的效果。
“袁先生,柴秘書說讓你在這等一下,他馬上就出來。”
“好。”
袁野微笑道。
幾分鐘后,一個長相帥氣的年輕人就向大門走來。
袁野一眼就看出是柴如海,依舊是那么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說實話,上大學那會袁野都有點妒忌,家里有錢就算了,還長得那么高那么帥,迷倒了多少女同學,還好李如意沒看上他,這是讓袁野唯一感到安慰的地方。
袁野老遠就招手叫道:
“柴大官人!”
柴如海快速走到近前,很興奮地叫道:
“袁大帥,你沒死啊!”
袁野笑道:
“你巴不得我死啊!”
柴如海哈哈一笑,低頭看了一下手表說道: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這都十二點了,我們到對面飯店吃飯,邊吃邊聊。”
他們倆在學校時關系還可以,柴如海看到袁野還活著也是很高興的,他知道袁野和班上幾個同學參加了蘇浙別動隊,聽說都死了,如今袁野突然來找他,讓他也有懷疑,一年多沒見,不知道袁野現在是干什么的,是抗日分子嗎?
兩人來到市府對面的君悅西餐廳,點的菜上齊了,柴如海叫侍者開了一瓶紅酒,斟上以后,柴如海端起高腳杯對袁野說道:
“來,為久別重逢干一杯!”
兩人碰了杯,一飲而盡。
柴如海問道:
“時凱,這一年多你干什么去了?”
袁野嘆了口氣說道:
“一年前,我也是頭腦發熱,一時沖動,參加了蘇浙別動隊,后來上海南市一役,才知道戰爭的殘酷。
這個仗真是沒法打,日本人天上飛機,地下坦克大炮,我們有什么,什么都沒有。
部隊損失慘重,班上幾個同學都死了,我身負重傷,送到后方救治,僥幸撿了一條命,傷好后,我心灰意冷,回家修養了幾個月,再后來回到上海,在一家貿易行找了個職員的工作,這不今天我看報紙,才知道你是市長秘書,所以來看你。”
楚云天給袁野的掩護身份是貿易公司的職員,是經得起查的。
“時凱,你還是幸運的,那幾個同學就白白這樣死了,有什么價值。活著才是硬道理,識時務者才是俊杰,和日本人干,純粹是雞蛋碰石頭。
你看老蔣丟了南京,接著又丟了武漢,現在躲在山城,還能有什么氣候?
你現在回來是對的,你當時還是太沖動了。”
柴如海解除了對袁野的懷疑,笑道。
“我現在知道當時是太沖動了,你當時不也是熱血青年,不也經常上街參加游行請愿。”
袁野不服氣道。
“你以為我真的想參加?我當時不是想追李如意嗎。”
“我走后,你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