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帶著德川光子來到了市政府,當兩人走進蘇希武的辦公室時,正如袁野所料,此時的蘇希武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就在上午袁野離開他的辦公室后,蘇希武放心不下,到處托關系打電話,了解汪精為那邊的情況,是否市長之位已經定下來了。
終于他托的一個朋友從汪精衛身邊的人打聽到,汪精為已經定了陳公伯為上海市市長,而且明天就要宣布了。
這對他來說就是個晴天霹靂,顯然汪精為并沒有買巖井雄一和他的賬,之前答應的事并沒有兌現承諾。
蘇希武一下午都待在辦公室,等著袁時凱的消息,心里七上八下,心亂如麻,失望和希望的心情交織,讓他根本沒有心思工作。
不過他也發現了,中午過后,就沒有一個人來他辦公室匯報工作了。
他心里明白,應該是市政府里的這些人也得到了消息,未來的市長是陳公伯,而他就即將要滾蛋了。
他現在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袁時凱身上了,期盼還有挽回的機會。
但是這個機會還有多大呢?
其實蘇希武想的沒錯,就在中午的時候,市政府里就有人知道消息了,而且很快就傳開了。
柴如海中午的時候也知道了,他是財稅處的吳處長來他的辦公室告訴他的,當時吳處長興奮異常,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還用手指著隔壁說道:
“明天這家伙就要滾蛋了,我們終于不用怕他了。”
“是啊,終于等到這一天。”
柴如海也只有裝作高興的樣子,其實卻心急如焚。
他現在也沒有信心了,時凱真的能力挽狂瀾嗎?會不會已經太晚了。
其實袁野在踏進市政府的時候,就聽到了各個處室里傳來的議論聲。
議論的就是新任市長已經定了,由汪精衛的親信,立法院院長陳公伯兼任上海市市長。
人們已經沒有心思上班,有人高興,有人惋惜,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垂頭喪氣,這自然是由個人的立場和利益決定的。
當蘇希武看見袁野和德川光子時,猶如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失去了往日的鎮定,連忙讓兩人坐下,然后坐在對面,眼巴巴的看著德川光子,等著她開口說話,就好像一個罪犯等待著法官的審判。
德川光子微笑道:
“蘇市長,還是讓時凱告訴你吧。”
袁野知道蘇希武的心情,點點頭說道:
“老師,我要恭喜您,明天您就不是代市長,而是真正的市長了。”
“什么?我是真正的市長了?”
蘇希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其實他等的就是這個消息,但消息真的傳來,他又覺得有些不真實。
他聽到汪精為已經決定由陳公伯兼任市長時,覺得自己已經快被打入地獄了,現在突然又一下子躍入了天堂,覺得就好像做了一場夢!
“我怎么會騙你,您沒有聽錯,明天您就是市長了。
真是多虧了光子,我和她說了以后,她下午立馬就去見了她的表哥影佐將軍,讓影佐將軍馬上給汪先生打電話。
汪先生接了電話,說本來已經決定讓陳公伯院長兼任上海市市長,明天就要對外公布,既然影佐將軍打電話來,自然要尊重他的意見,改變人選,明天就宣布您為上海市市長。
這個電話打的很及時,如果拖到明天,汪先生公開宣布陳院長兼任市長之后,一切就晚了。
影佐將軍也說光子來的很及時,如果晚來一天,他這個電話就不方便打了。”
蘇希武盡管幾十年宦海生涯,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太謝謝光子小姐了,不是你我當不上這個市長,當然還要感謝影佐將軍,今天晚上我就去拜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