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給蘇希武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人犯已經全部被槍決,蘇希武這下才徹底放下了心,這意味著傅全庵安排在市政府里的人已經被全部清除了,沒有心腹之患了,市政府被他完全掌控了。
其實他一開始也并沒有下死手的打算,也只是想把這些人裁撤掉就算了,沒想到這些人竟敢想陰謀推翻他,還派出殺手謀刺他,這就怪不得他了。
一個都不能留,必須斬草除根,當然如此一來,也不是沒有副作用,汪先生估計會對他有一些看法,這是肯定的,何況他之前還想讓自己的親信陳公伯擔任市長的。
為了自己的市長之位也顧不了這么多了,有影佐禎昭做靠山,汪先生現在也不能拿他怎么樣。
雖然是這樣,以后還是要想辦法修復和汪先生的關系,這一點蘇希武還是很清醒的。
通過這次事件,他對袁時凱的重要性有了更深的認識,如果不是他提前做了預防,親自帶人在他家進行安保,昨晚自己很可能已經死于非命了。
而且這件事的后續處理,自己這個學生也做得很漂亮,他三言兩語就說動了影佐將軍,顯得非同一般。
現在他對袁時凱也更加信任,更加倚重了。
他發自內心對自己這個學生表揚了一番,袁野也聽得出來,蘇希武對他是非常滿意的。
他謙虛了幾句,掛斷電話后就離開了76號。
李群世想留袁野在76號吃飯,袁野以晚上有約婉拒了。
李群世心想,特派員約的肯定是光子小姐,也就不再挽留了。他不知道的是,袁野約的卻是一個日本藝伎。
袁野開車來到川荻居酒屋時,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他在車上化好裝,就邁步走進了川荻居酒屋。
媽媽桑把他帶到了預定的包間,袁野點好酒菜,又讓媽媽桑去把信子叫來。
信子為了等待中村先生的到來,早已經畫好了精致的妝容,心想,今天晚上中村先生來了,要更加盡心的服侍他,也許中村先生高興了,會給她意外的驚喜。
中午兩名日軍軍官給她帶來的屈辱和不快,她并沒有忘記,只能把它埋在心里,不能把這種情緒帶給中村先生,中村先生也許是她離開這里的希望。
她聽到媽媽桑喊她,馬上整理了一下情緒,就迫不及待地趕到了包間。
她熱情地和中村先生打了一個招呼,便小鳥依人般的坐在了袁野的身邊。
袁野看著身邊的信子,心里感嘆,這個女人中午受了那么大的屈辱,并因此而痛哭,現在在她臉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看到的只是風情萬種的樣子,職業素養還真是不錯。
兩杯酒下肚,信子很隨意地問道:
“中村先生,最近生意忙不忙?”
“還是比較忙的,以后還會更忙,可能以后來這里會比較少了。”
信子一聽就有些著急,忙道:
“是嗎?那我豈不是很難見到你了?”
語氣里充滿了遺憾,心想,中村先生答應我的事難道忘了嗎?
袁野聽出了她的心思,微笑道:
“恐怕是這樣,不過我不會忘記你的,也許忙過了我還會再來的。”
袁野故意不提曾經答應她的話,讓信子自己提出來,這樣自己的計劃會更容易成功。
信子果然沉不住氣了,看來中村先生真的忘記了,如果自己現在不問,也許以后就沒有機會問了。
中村先生說忙過了還會再來,可能只是在安慰自己,誰知道以后還能不能見得到他。
自己又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經常有熟客不知道為什么就再也沒來了。
也許是離開了上海,也許是出了其他什么事,總之就這樣銷聲匿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