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強抽了兩口煙,說道,“張遠啊,當年我擔任常務副縣長的時候,就主抓城區基建這一塊,這里面的門道沒有比我再清楚的了。劉虎當年就是跟著我發的家,齊志贊孫中和這些人,我比你更了解他們。可以說檢察院那邊一旦把這幾塊料帶走單獨問話,大半個凌度的干部都得心驚膽戰。不瞞你說,齊志贊他們一出事,恐怕我的日子也不好過~。”
“等等,您剛才說是~檢察院直接插手?難道不是反貪局的人來調查?”
張遠敏銳的聽出王立峰話中的玄機,如果是市檢察院直接出手,那就說明這邊的問題已經上升到一定的高度。
王友強看了看張遠,猶豫了一下,說道,“張遠,恐怕比你想的還要嚴重。應該是~韓書記直接下的命令。”
張遠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如果真要是像王友強說的那樣,這說明韓波書記已經對他的能力以及人品產生了懷疑。
“王副市長,您這消息來源~能否確定?”張遠有些懷疑的看著王友強。
王友強重重的點了點頭,“我不知道李乘風給你打沒打過電話,這背后如果是穆啟明,甚至是侯華峰,李乘風絕不會看著你張遠受到牽連。此事我已經向李乘風透露過,但他一直沒有出面干涉。在嶺南唯一能讓李乘風做出回避的,你覺得還能有誰?”
王友強這么一說,加上李乘風剛才拒絕了他的電話,張遠頓感事態有些超出掌控。身為縣委書記,又是動遷工程的主要牽頭人,即便張遠一分錢都沒碰,他也脫不了干系。
“王副市長,那您認為是齊志贊孫中和他們~從中做了手腳?”
王友強嘆息了一聲,“張遠,你的工作能力確實很強,但術業有專攻,有些事情畢竟你是個外行。我可以負責任的說,在這件事上,凌度縣的上上下下,包括縣財政審計乃至縣建設工程部,都在被劉虎操控。你也不想想,那邊基建這邊動遷,完事之后整個縣委大院都拱手送給了劉虎,這項工程是多么大的利潤你知道嗎?”
“可是我們縣委縣政府也省了很大的一筆費用,而且我張遠對天發誓,絕沒有從中得到一分錢的好處。”
王友強苦笑著搖了搖頭,“如今的縣委常委,也就是你們兩三個市里面下來的干部。除此之外,劉虎跟哪一個不熟悉?明面上是大家的決議,而且表面文章也做得很好。但你想過沒有,光是沒有公開競標這一項,就是違規行為,卻為何一個站出來反對的都沒有?”
說到這王友強嘆息了一聲,“張遠啊,劉虎可精明的很,書面上的東西他不會讓你們查出問題。劉虎花錢買的是大家手中的權力,而不是在一磚一瓦上做文章。光是這兩大項工程,每個人送套房子他都愿意。只可惜,這次遇到的是韓書記,根本無需去調查書面上的數字。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檢察院的調查人員也不是吃素的,凌度這幾塊料拿什么去跟韓書記斗法。”
張遠吃驚的看著王友強,略顯緊張的問道,“那這么說,韓書記準備要拿整個凌度~?”
張遠緊張的都不敢說出來,他剛到凌度的時候,身為市長的韓波為了照顧大家的面子,所以張遠想動齊志贊等人都被韓波給制止了。現在韓波身為市委書記,已經無需再顧忌什么,但對他張遠來說可是一記重錘。
王友強苦澀的說道,“現如今,誰還能摸清韓書記真正的想法?甚至包括于力,也完全在韓書記的掌控之中。或許李乘風是個例外,這件事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你我的前程,所以我也只能找你張遠書記坦誠的談一談,盡可能的把這顆雷提前排除。當然,我知道老齊等人對你的工作并不是很支持,不過現在保住他們也是在挽救自己。”
張遠聽的眉頭緊皺,腦海之中飛快的盤算著其中的利害關系。張遠可不是無腦之輩,他擔任過秘書處科長,辦公廳副秘書長,更是在穆燕的魔爪之下成功脫身。在沒有摸清具體情況下,張遠不會答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