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瑤看著羅至剛露出一個嗔怪的表情,“你說話也太不客氣了,讓福晉的面子往哪里擱呀?”
“難道讓你去面對她的咄咄逼人,還是將雪珂迎進家門?你愿意?”
“我怎么可能愿意啊!但是沒關系呀,我完全能夠耐心地去勸導她的嘛。話說回來,那件事進展得如何啦?那封信是否已經成功寄出呢?”
“嗯,那肯定是寄出去嘍。”然而需要說明的是,這封信并沒有被直接送到熊初墨本人手中,如果那樣做的話,無疑會將他們徹底暴露無遺,一旦讓熊司令知曉是誰了解到他女兒的家務事,后果必然不堪設想。于是乎,他僅僅只是拜托了身在川省的友人,趁著熊初墨并未與顧亞蒙一同出行之際,花費些許錢財雇傭了一個小報童,并將信件巧妙地塞進了她的手中。
事實上,就在那日遇到雪珂之后,熊初墨的心底已然萌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而現今收到此信之后,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負面預感竟剎那間全部化為現實。即便是如她這般堅毅果敢之人,此刻也難以抑制地悲痛欲絕、潸然淚下。
倘若信中的所有內容皆屬實情,那么,顧亞蒙這個男子著實令人膽寒。待到某一天,當自己喪失了可被利用的價值之后,他會不會如同對待那位格格一般來對待自己呢?想到此處,熊初墨不禁渾身戰栗,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與憂慮。
好在她還有一個親爹可以依靠,熊初墨果斷的把信交到了父親的手里,熊司令一言不發的將信看完拍在桌子上問道。“這個事情你怎么看?”
“信中的內容十有八九是真的,我......我就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才來問父親您的啊!”熊初墨此刻內心猶如一團亂麻般糾結不已,她對顧亞蒙的情感充滿了矛盾與掙扎。一方面,她深深地愛著他;另一方面,卻又對他心存忌憚。
“你的地位和身份,結婚的時候便登了報紙,宣告天下的。如果馬上離婚的確臉上無光。
不過,目前你父親我尚未失勢,那個男人只會想盡辦法討好、奉承你,絕不敢輕易有所冒犯。如果你內心對他仍有所眷戀,我會幫你壓著他,那他這輩子都乖乖聽你的話,不敢對你怎樣?”
“我......”熊初墨嘴唇微啟,欲言又止,似乎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言辭來表達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這時,熊司令語重心長地勸誡道:“女兒啊,你務必要盡快做出決斷才行。畢竟感情之事,越是拖延下去,就越發難以妥善處理。眼下你們剛結婚沒有多久,雖然面子上不好看,但是你還年輕。但倘若日后你身懷有孕并誕下孩兒,恐怕屆時想要割舍這份情誼將會變得愈發艱難。所以,無論你最終作何抉擇,都務必當機立斷,切莫猶豫不決啊!”說完這番話后,熊司令神情凝重地看著眼前的女兒,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殷切的期望與關懷。
熊初墨沉思了良久,最終聲音低低的說道,“讓他……犧牲吧。”
“好,不愧是我的女兒,擁有如此果敢決絕的氣魄。”盡管采取這種方式行事,仍會讓顧亞蒙博得一個良好的聲譽,但倘若顧亞蒙聲名狼藉,對于熊初墨以及自身而言,都將毫無益處可言。
正當此時,一陣沉穩的腳步聲自門外傳入,父女倆不約而同地抬起頭望去,只見那位身姿挺拔如松、氣質堅毅似柏的男子,恰是他們方才熱議的焦點人物——顧亞蒙。
“岳父大人!”顧亞蒙率先向熊司令恭敬施禮并致以問候,緊接著轉頭面向熊初墨輕聲言道:“初墨,我特意前來接你一同歸家。”
“好!”熊初墨一如既往地將玉手輕輕搭在了顧亞蒙寬厚溫暖的掌心之中,那動作流暢自然,仿佛一切皆未曾改變。
兩人就這樣手挽著手緩緩走出了司令府,無論從哪個角度去審視,他倆皆是那般恩愛有加、形影不離的甜蜜小夫妻模樣。然而,又有誰能料到,就在這貌似和睦美滿的表象背后,實則潛藏著無盡的兇險與危機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