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已經完全暖和,農民已經播種完了,也就到了每年祭的時間,往年都是皇上派冉樂山祭祀,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但今年皇帝身體時好時壞,樂山距離不近,大盛帝這么惜命的人,自然不樂意長途跋涉,三皇子身體不好,太子又大病初愈,特意指派二皇子替他去。
而這方面的祭祀禮儀準備,一向是由禮部來操辦,也是盛欽頭一次接手這樣的公務,所以最近忙的腳不沾地。
當然了,這么大的事不可能只交給他一個出入茅廬的新人,周智也指派了兩個經驗老道的大臣帶他,只是有一個前幾就告病假了,還有一個……
盛欽看著送上去又被退回來的禮單,上面用紅顏料的毛筆畫了好幾個圈,而且還是周智也私下塞給他的。
盛欽看著這幾樣東西,車仗,樂隊和旗幟居然都是以皇帝標準制定的,一旦以如此規格上路,首先第一個被問責的就是禮部,首當其沖的就是他這個太子。
尤其他的身份是儲君,如此敏感,一定會被懷疑是別有用心,到時候鬧大了,享受了儀仗的盛淵不定也會被牽連其中,屆時,受益人只有一方……
周智也表面上作為親柔妃一派,卻能將這東西給他秘密遞回來,看來鳳兒所言不假,他確有幾分可信。
周智也大概是怕他出錯,讓他今早處理改正,重新安排儀式,盛欽卻將禮單一合,冷冷的扯了扯唇,為什么要重新辦?既然有人想看大戲,他就陪著演一出。
鳳兒自這日后是真的沒再見盛欽,去了一次東宮,墜兒姐姐有大禮要辦,他忙的腳不沾地,日日都在禮部吃住,鳳兒也不便去打擾。
倒是沒過幾日周智也派人悄悄請他給周玉瞧瞧,因為怕柔妃和靜王的眼線看見,定在一家酒樓里,周玉最近好了些能出門了,裝扮了出來的。
鳳兒一進去他們已經等著了,周玉看見她立刻起了身禮貌道:“鳳姐來了。”
鳳兒先是抬頭打量了眼他的臉色:“周公子胖了些,也曬黑了些。”
周智也點頭道:“自從吃了姐的藥,玉兒也沒那么怕風怕光了,每日出去走一走,這一動,吃的也比以前多了些,我瞧著是比以前強多了,不過玉兒總覺得心口不舒服,所以才請鳳姐來看看。”
鳳兒讓周玉坐下給他把脈,細一感知就皺了眉:“這蠱蟲雖然需要母蠱催動才能害命,但畢竟在饒體內,需要吸食饒血氣供養,長久定會讓人體弱,還是想辦法早日真是解了才是。”
鳳兒抿了抿嘴巴:“那個劉大夫最近在干什么?”
周智也道:“他在大盛沒根沒底,全靠著靜王,只是靜王倚重他,待他不錯,雖明面上沒娶妻生子,但三兩頭的往那些地方跑,或是跑馬打獵,倒也沒干別的。”
鳳兒歪頭想了想,轉頭朝門口的春道:“春姐姐,你回將軍府請阿筠姐姐過來一趟。”
周智也好奇道:“這位阿筠姐是?”
鳳兒自然無法出她真實身份,不然以后難免引起什么誤會和麻煩,她笑了笑,“這是我的一位老師,她不僅會琴棋書畫,能教我功夫和讀書,她還會南疆話。”
周夫人驚嘆道:“竟有如此才女?我還從未聽過。”
“她不是京城人士,是我舅母的娘家人特意從那邊尋來給我當老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