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想起過去在破陋的小屋里,用僅有的食材填飽肚子的場景,回過神來,眼神中多了幾分堅定。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看向周顯,聲音平穩了許多:“我不僅會做飯,還能做得很好。”
仿佛是在向周顯證明自己的價值,也在給自己加油打氣,畢竟這關乎著她能否成功復仇。
“明天在這里等著。”
周顯點了點頭,眼神平靜而篤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說罷,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動作干脆利落地徑直起身離開。
那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孤傲,卻又帶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自信。莎拉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明天未知的忐忑,又有一絲復仇有望的期待。
周圍的眾人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在周顯離開后,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你們這里有住的地方嗎”
莎拉絲毫沒理會眾人的竊竊私語,而是轉頭看向酒保,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雖然周顯讓她明天在這里等,但她卻選擇直接在這里住下來,畢竟她不想再錯過這個機會。
酒保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搓了搓手,囁嚅著說:“有倒是有,不過條件可能不咋好。”
莎拉輕哼一聲:“有就行。”說罷便掏出幾枚銀幣扔給酒保,示意他帶自己去房間。
酒館里的眾人面面相覷,空氣仿佛凝滯了一瞬。原本已起身準備離席的酒客們,在短暫的沉默后,又緩緩坐回了原位,抬手招呼店小二續上酒水,顯然都被發生的事勾起了興致。
“你說那毛頭小子當真能把普朗克綁到跟前”角落里的漢子摩挲著酒杯,喉間溢出半信半疑的嘀咕。要知道在腥風血雨的比爾吉沃特,普朗克這名字就像懸在港口上空的黑帆——不是什么榮耀勛章,而是令人膽寒的兇名。
鄰桌的疤面酒徒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獨眼在燭火下泛著冷光:“鬼才曉得。但有件事錯不了——”他壓低聲音,指節叩得木桌咚咚作響,“比爾吉沃特這潭死水,怕是要翻江倒海了。”
“管他是個啥結果!”醉醺醺的大漢一腳蹬上木桌,酒壺重重砸在桌面濺起酒水。
“等明兒太陽一冒頭,天大的事兒自有分曉!今晚咱們就摟著酒壇,不醉不歸!”說罷他仰頭灌下烈酒,豪放的笑聲混著酒香,在酒館梁間來回碰撞。
“不醉不歸!哈哈哈!”
大漢話音未落,酒館里驟然爆起粗糲的應和。獨眼海盜將匕首猛地釘入桌面,缺了半截的木杯盛滿麥酒;裹著頭巾的老水手踩著長凳搖晃起身,纏著繃帶的手高舉酒壇;就連縮在角落的灰袍旅人也被氣氛感染,悶聲碰碎了杯沿。鐵環鎖鏈的嘩啦聲、木桌搖晃的吱呀聲,混著此起彼伏的狂笑,將腥咸海風都擋在了雕門外,估計也只有比爾吉沃特方才能看到這樣的場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