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壞壞的笑著,轉頭看向賓鐵。
突然我發現,在距離我們十米外的地方,好像還躺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全身烏黑的家伙,甘比亞人,他沒有穿草裙,仰面躺在草里地。
他死了,瞪著大大的眼睛。
上著刺刀的莫辛納甘步槍,就在他的右手邊。
在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顯然,他是被人割了喉嚨!
在他的心口上,還有一道猙獰的彈孔,顯然,他還被人打了一槍!
“媽的,怎么回事?”
“甘比亞人?”
我心頭一驚,連忙轉頭看向賓鐵
賓鐵無辜得瞪著眼睛,對我攤開手掌,嘴里大叫:“嘿,otherfucker,你他媽看什么看?”
“這事可和我沒關系,我來的時候,那個家伙就是死的!!!”
賓鐵瞪著眼睛對我大吼。
我無語得看著他,心想我他媽也沒說是你,你小子急著甩什么鍋?
我郁悶的搖搖頭,起身走向那個甘比亞人。
這人的身體已經涼了,鮮血染紅了他身下的草地,他死了一段時間,是那兩個白人干的。
“他媽的,真倒霉呀!”
我心里嘀咕著,默默蹲下身子,合上了這個甘比亞人的雙眼。
說實話,看著地上這個黑家伙,我心里有些難過。
我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我更不是一個冷血的人。
我和甘比亞人相處久了,每一個甘比亞人,在我看來,黑皮膚,他們都是我的兄弟姐妹。
他們友好善良,對我非常熱情,我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人受傷!
但今天顯然這是突發的狀況!
地上的甘比亞人是個好樣的!
我猜測,他一定是發現了樹林里那兩個可惡的馬匪,他想突襲,對方當時也許正在組裝107迫擊炮。
只可惜他經驗不夠,被發現了,馬匪們開了槍,隨后抹了他的脖子,這就是他媽狗血的戰爭!
戰爭,就沒有不死人的!
“fuck!!”
我心里大罵著,突然不知道為什么,我想起了莫哈瑪村的老伯納。
那是一個二戰的老兵,是一個信奉善良與平和,是我見過心地最好的老人。
想著老伯納的那張臉,我微微一笑,他可救過我的命呢。
可惜他也死了,死在了馬匪的手里,死在了所謂的和平上面!
“嘿,真該死啊!”
“這個世界有和平嗎,伯納?”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和平,我希望就像你說的那樣,人們能自給自足,人們能不欺負別人,不搶奪別人的財產,那該多好啊。”
我心里嘆著氣,默默的看著草地里的甘比亞人。
我和這個人沒見過幾次面,我對他沒什么印象,但這一點也不影響我為他難過。
我無語的沉默片刻,給自己點上一根香煙。
看著地上甘比亞人的臉,我難過的苦笑,對他說道:
“嘿,兄弟,一路走好,我就不送你了。”
“嗯……但愿天堂里沒有戰爭,但愿你在那里有數不清的女人。”
“記住,找幾個白皮膚的,胸大屁股大的,金發碧眼的那種女人才好看!”
我說著,拍了拍甘比亞人的肩膀。
賓鐵蹲在不遠處的草地里看我,這家伙不屑一笑,對我比劃了一個中指。
“嘿,垃圾,你他媽真會騙人!”
“如果天堂真像你說的那樣,我真想現在就去死!”
“哦,是嗎?”
我壞笑,也對賓鐵比了個中指。
“垃圾,如果你想死的時候,記著叫我一聲,我怕你下不去手,我可以親自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