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福特發動后，滿車的汽油味兒！
張天方窮苦出身，倒是無所謂，而王莫涵皺著眉，“高組，要不開我車吧，這味兒太沖！”
“你什么車？”高洋隨口問。
王莫涵揮手，“嗨，也不是什么好車，寶馬530。我爸說，這車比較低調。”
好吧，這還叫低調。
人比人氣死人。
“還不夠低調”，高洋拍著方向盤，“等我哪天相親，和你借車啊。”
王莫涵點點頭，說：“沒問題，我家還有邁巴赫……”
開到半路，高洋給下漠鄉派出所所長，李大江打電話。
在龍國，最了解基層的，估計是各個派出所的所長！
接通。
“高洋，你終于想起我來了”，李大江調侃著，“聽說你調到刑警隊了，好啊，這叫天高鳥飛、龍歸大海。”
高洋咳嗽一聲，“李所，好文采啊——那個，我想請教，龍臺的毒品種植情況，還有，那里有沒有靠譜的線人？”
李大江聞言，也嚴肅起來，“可以啊，知道找派出所了解情況--我差點忘了，你是刑偵專業優秀畢業生。龍臺的情況很復雜，宗族關系多，每次掃毒，村民們團結的很！除非直接抓到證據，要不會很被動。”
“至于線人，有個鄉村教師張桂雪，她多次舉報龍臺種毒，可以信任。”
高洋笑道：“謝謝李所，這太有用了，要不我是兩眼一抹黑。掛了，改天我請你吃飯。”
高洋看向張天方，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此刻的縣局，局長辦公室。
虎愛國訓斥著蔣天，“你得支棱起來啊，你以前的發型和精氣神呢？”
蔣天滿腦袋油膩，此刻更是無精打采，不過，作為刑警，本能的在支撐他的皮肉不散。
“虎局，高洋帶著兩個菜鳥去龍臺了，這些人是你派給他的？”蔣天低聲問。
虎愛國點頭，“是啊，不派人，你讓高洋單干嗎？”
蔣天嘆一口氣，“我的意思，龍臺情況復雜，是不是讓他們先回來？至少，讓高洋帶有經驗的人去。”
虎愛國起身，踱步，大背頭閃亮，“我知道危險，可這么多年了，老警察都被毒販們摸清了，讓高洋帶著新面孔，或許有意外收獲。高洋這小子，總能來點新花樣！”
蔣天眉頭緊皺，臉上苦大仇深，看得出來，他不相信高洋會有突破。
虎愛國看著蔣天那種行尸走肉的樣子，只好嘆息，人真的會變啊。可惜了，之前意氣風發的蔣天，再也回不來了。
一小時后，高洋帶人，找到了鄉村教師，張桂雪。
張桂雪很瘦，很矮，三十多歲，可跟五十歲人差不多。
她住在龍臺中心小學的宿舍屋里，屋里全是試卷和書。
高洋表明來意，“張老師，聽說之前你多次舉報，可怎么沒有下文了呢？”
張桂雪張口，露出黃色的牙齒，可吐字清晰，“抓不到證據！每次警察沒來，毒販就跑了，警察進村問，沒人敢說。”
“你有具體的懷疑對象嗎？”高洋問。
張桂雪輕笑，“不是我有，你們進來時，應該看到了，鎮子最大的三層樓那家，叫孟陽，是村主任。他就是毒販發家，可知道了又怎么樣？我舉報后，幾次門口被潑油漆，有一次，我收到了帶血的信封。”
王莫涵聞言，一拍大腿，“太猖狂了，但我敢說，當地還是有保護傘。”
高洋也知道，他上次來龍臺鎮抓賭，鎮長孟長貴就跳出來了，執法者也就被鄉民圍堵了。
張天方有些不解，“這里種植毒品這么泛濫，這么多年了，好像沒抓到一個人啊。”
“誰拼命啊”，張桂雪苦笑，蠟黃的臉上都是憤懣，“一個月拿死工資，警察也難啊。再說，警察不少是當地人，有家有業，怕被報復。加上確實難抓。”
張桂雪說的很對，高洋心里琢磨著，這事兒肯定得來個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