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劑起效后,真會有那么多傷亡?”
妧一聽憨憨起疑,稍稍坐起來一點,放下奶盒,看著微微蹙眉的憨憨,淡淡開口道:“你啊,年輕,不懂人心的險惡。”
“之前沒和你說明白,現在就再講講這個人性吧。”妧一收斂了臉上的所有表情,面色平靜的開口道:“這世上人很多,又都有著一層皮囊在,誰知道皮囊下的是狼還是人。”
姚清瑩緩緩坐了起來,單手托著下巴,開始了思考。
妧一繼續道:“皮囊雖然能隱藏住一個人的本性,但行為隱藏不住啊。行為舉止與個人的那套獨立思維邏輯有關,這是無法改變的。”
“在他們自己的那套邏輯認知里,沒有誰會覺得自己是錯的,只會將錯誤強加給別人,與其爭辯更是浪費口舌。之所以和平的相處下來,無非規則利益或者是拳頭,本性實際上還是一樣的,只是被各種約束暫時壓制罷了。”
“利益的還好,關鍵是那些需要用拳頭的,你可以打碎他們展露出的獠牙,迫使其屈服道歉,但他們本性就是長獠牙的,一有機會就長,你能打碎幾次?或者你敢保證拳頭一直比他大嗎?”說到這里,妧一語氣中帶起幾分情緒波動,而后又用著平和的語氣,道:“明天本就是未知的,歷史上吳王把越王壓成什么樣了,自以為拿捏死了,最后還不是栽了跟頭。”
“最正確的做法,就是讓那些展露獠牙的宵小…再也沒機會長出獠牙!”
妧一搖頭感嘆一聲,“至于什么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真以為他是迷途知返,人性醒悟?不過是知道自己要死了,無所謂罷了。”
姚清瑩聽著撅了撅嘴巴,眼神變得幽怨,不開心道:“你又說我,不就是沒讓你砍我皇叔嘛,還記著呢!”
妧一別開視線,干咳了兩聲,訕訕道:“就是單純的做比喻罷了,我可沒帶私人恩怨,別多想。”
“嗯~”姚清瑩拉著長長的尾音,瞥過去一眼,某人有小心眼,她又不是不知道。
妧一摸著鼻子,淡淡接道:“我的意思呢…”
“就是大家之所以和和氣氣的,是因為律法與道德的存在,而一旦律法道德約束不住,讓人本性暴露出來,恐怕…”姚清瑩把話搶到這里就說不下去了,按照這個思路加上以前感受到的社會戾氣,這得波及多少人啊,她那段時間可是深有所感的,關鍵在對方本性未露前根本無法判定,只能去賭。
想到這里姚清瑩蹙起眉頭,疑惑道:“照你這么說,老爺子是怎么說服其他人的?”
妧一聞言,松開奶盒上的一只手,緊握成拳。
“好啊,難怪…”姚清瑩頓時醒悟,嘴上說不過又不是沒有別的辦法,那兩月時間她可就學了不少政治手段呢。
下一刻,出手如風,搶回了妧一手中的奶盒。
妧一只感覺眼前白影一閃,下一刻便感覺手中空蕩蕩的,一股心虛油然而生。
“好啊,小妧子,你還真就只給我留一口啊!!”
姚清瑩晃晃奶盒,輕飄飄的有點點聲音,還沒她牙齒咬的聲音大,轉眼兇狠的瞪向某人,她剛剛就喝兩口,從這家伙手里過一圈就剩一口了,怪不得這家伙要一直捏手里呢,這是怕一口也不剩啊。
妧一想跑,可有只小手更快,在起身都前0.0…1秒捏住了自己腰間軟肉。妧一只能乖乖坐著揪著自己手指,小聲說:“那個我可以解釋…”
“說。”姚清瑩輕哼一聲,咬住吸管吸干最后一口。
“我可以向小咼協調一盒…”妧一紅著臉說道。
姚清瑩深深看了眼妧一,松手縮進大衣里面,往上提了提大衣,掩蓋住微微發紅的臉,閉上眼睛,留下一句:“我睡著了,什么也不知道。”
午時,小丫頭跑回屋,看著空蕩蕩的小凳子,撓了下頭,她記得早上放了盒兒童奶在這里的啊,怎么沒有呢?難道早上喝了,忘了?
小丫頭帶著迷茫空手出了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