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這味道不是一模一樣嗎?小哥你問這個干什么?”
酒行老板一口氣喝光了碗中酒后,有些意猶未盡的用手擦了擦嘴,同時奇怪的看向金時。
“這怎么可能?”金時下意識的就要說出來這種話,只不過這種主觀上的感受,究竟要怎樣形容才能讓另一個人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呢?
有問題的,究竟是自己,還是這位酒行老板?
總不可能自己兩個酒鬼喝酒喝了這么多年,其中一個人把舌頭給喝壞了吧?
想到這里,金時有些頭痛的揉揉自己的太陽穴,總感覺事情繼續聊下去的話,好像會朝著越來越麻煩的方向發展啊...
“啊,我覺得酒是不錯,不過既然是老板你的話,應該還能繼續這個化下去。”
最終,還是金時這里率先提出了對話的結束詞,不過對于之前老板的請求,他在這里也是力所能及的暗示出了自己的意見。
只不過畢竟現在的場合算是喜酒的性質,所以金時的話只能說到這里。
“哈哈,是嗎,多謝小哥抬舉。被恭維的酒行老板自然是很高興的,也不知到底有沒有聽懂金時話中的含義。
似乎是剛才喝下那碗酒的緣故,興致上來了的酒行老板紅著臉,干脆又取出一只碗,兩個人最后碰了一杯后,金時便給自己打了滿滿的一壺酒,找個借口先溜回家了。
看來之前老板說自己酒量很不錯什么的,自己大概也就聽聽就好了,最好還是別放在心上。
等回到家后,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金時將滿滿的酒葫蘆放到地上,關上了房門。
“呼——”他再次習慣性的在獨處時長舒了一口氣,忽然來了興致,抬起頭打量著這自己小住了將近一年的低矮出租屋。
自己到了明天,大概率就要從這間房子里搬出去了,這一晃而過的,將近一年多的時間里,這間屋子可是陪伴著自己經歷了不少的事情啊...
他就仿佛是第一天住進來一般,忽然好奇的打量著自己眼前的一切,就好像是頭次住進來一樣。
金時并不是那種喜新厭舊之人,但也早已不會對必然要逝去的舊物,抱有傷感懷戀之情。
畢竟從失去武士的身份直到現在,金時一路上所失去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名譽、身份、認同感、社會地位...對于這種失去感,金時他早已經在時代的浪潮中麻木起來。
現在的他,所堅守住的能讓他繼續生活下去的信念,唯有那個虛無縹緲的,自己曾經身為武士的驕傲。
武士,是大名的家臣,是他人的刀劍。但現在的這個世界,似乎沒哪個人再需要自己的保護了,自己這柄刀也失去了原有用途,自然就應該爛在了刀鞘里。
說守護什么的,太過遙遠與天真。
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在這場名為新生活的冒險中,盡力追逐著那應該存在的未來與希望,哪怕是被人踩進了泥濘之中,也要掙扎出土壤,怒吼著向那遙不可及的方向斬出最華麗的一刀。
這就是武士。
忽然的,金石低頭,望著那被用作墊桌腳的自己祖傳的武士刀,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像這話不該由現在的自己來說啊....不過算了,在這間只有他的屋子里,誰還會在意這些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