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時緊靠著賽巴斯的后背,原本反持著刀的雙手慢慢放了下來,刀尖向下,隨后將手中的木刀猛地重重插入到地面中。
“就讓我看看,你到底在哪兒吧...”
感受著四面處在被包圍之中,仿佛戰場一般的緊張氛圍,又感覺到了來自背后緊貼著的,那股股由身后之人傳來的堅實可靠的溫暖。一時間銀時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周圍的一切是那么熟悉,仿佛是與自己記憶中的某些畫面重合。
恍惚中的銀時聽到自己的心臟宛若暫時結束了沉睡,有些東西掙脫了牢籠,漸漸如鼓點般跳動活躍起來,由輕到重,從緩到急,一次比一次更加有力,將大股大股的熱推向自己全身的各個地方。
“咚——咚——”
喊殺聲從耳邊響起,熱血噴濺的臉上,一叢叢拳頭粗細的激光束從天空中的宇宙艦船射下,飛舞的武士刀,殘破的鎧甲。
“咚咚——咚咚——”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的雙手習慣性的扶在插入地面的劍柄上,銀色的卷發隨著清風微微浮動,他的身體卻一動不動,宛若化作了石雕,仍是將雙手搭在插入地面的劍柄之上。
“咚咚咚咚——”
那張平日里懶散的臉正對著面前的視域,一雙狹長且無神的眼睛中,那兩顆幽黑的瞳仁逐漸變得分散開來。
聽到自己背后銀時的動靜安靜了下來,塞巴斯有些意外地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就看到了正處于現今這種詭異狀態的坂田銀時。
賽巴斯吞了吞口水。
相較于平時他那副和自己嬉笑怒罵時的場景,此時的銀時,有的只是讓賽巴斯感到了一種陌生的心悸。
是一種讓他感覺到頭皮發麻,被某種恐怖殺機,瞬間重復多次鎖定的極度危機感。
塞巴斯不敢打斷現在這個狀態的銀時,他回想起在某另一個平行世界中,銀時在最終與惡魔分身的決戰里也是露出了類似的狀態。
那種在真正的戰斗中,面對真正的敵人才會些微透露出的冰冷殺機。
甚至今天的銀時,塞巴斯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只是隱約從戰斗習慣當中透露出來了一絲絲的往日里發動過的氣勢,他已經在很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尚未爆發的殺氣了。
那種見慣了生死,冰冷無情到將不管自己還是他人的生命皆被置之度外的殺伐氣勢,與平時他的懶散模樣截然不同。
平日里那個會自己偷酒喝,會去逛小彈珠機,會在賭馬場里揮舞著鈔票的男人是銀時,可如今只是隱約散發出往日的一絲氣勢,就讓人感到心悸的恐怖戰士也是銀時。
是什么時候,這家伙是在什么時間里,經歷過怎樣如地獄般的修羅場面,才能培養出這般的戰斗本能呢?賽巴斯在一霎那有些恍惚。
可就在塞巴斯出神的一瞬間,在他身后,與他后背緊緊的貼在一起的銀時忽然動了。
“唰——”沒有任何多余的話,也沒有任何出手前的征兆,原本背靠著賽巴斯的銀時猛的將原本插入地面的木刀向前一挑,一塊兒如拳頭大小的土塊兒就這么徑直地飛了起來,向著前方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