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更加恐慌的是,下一刻,曲錦直接切斷了所有外面的聲音,光線也被剝奪。
漆黑的空間又要讓她發瘋。
“曲錦!”
“曲錦!”
任由她再如何呼喚,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回應,這比當初被困在曲錦身體里還要痛苦煎熬。
“曲錦!曲錦曲錦曲錦!”
“……謝容。”
即使到了這種時候,她居然還對騙她進來的男人殘存微弱的希望。
沒人能看見她的狀態了。
就算知道,也不會再同情。
“接下來輪到你了。”曲錦看向謝容。
“是嗎?”
他雖然是在回應她,看著的方向卻是南潯。
剛剛的打斗讓他的眼鏡都不知掉落到哪兒去,不過不重要。
眼鏡只是裝飾,也是隱藏情緒的工具,他的視力一向很好,因此還是可以看清南潯的所有。
他現在眷戀的眼神,因為沒有鏡片的阻隔而更加動人心弦。
“別用這么惡心的眼神看姐姐!”
曲錦氣急,想上前攻擊卻被南潯攔下。
“別靠近他。”
她謹慎的態度讓謝容忍不住苦笑。
“你覺得我會傷害你疼愛的妹妹嗎?”
“財團狗,怎么揣測都不為過。”
她的視線當中滿是嫌惡。
終究是淪為了和怪物一樣的待遇。
謝容習慣性摩挲指節,摸了個空才發現那枚戒指自己已經沒再戴過。
“阿琉。”南潯招呼的聲音親疏立現,對比諷刺。
小狼聽到呼喚立刻迫不及待從外面進來。
看得出他回到她身邊以后被養得很好,手腕上還戴著之前的破損項圈,脖子上已經換了新的。
【南潯】
鐫刻其上的這兩個字如此刺眼。
即使小狼成為了她曾經最討厭的非人類、改造體怪物,她還是將他視為自己的所有物。
心臟傳來鈍痛,就像是有一把生銹的刀子將心切成薄片。
每一下都會產生拉扯的劇痛,銹跡順著刀口滲透,讓他體會到慢性死亡。
自小經歷殘酷的財團歷練,十幾個兄弟姐妹之中,他是存活下來的唯一一個。
謝容足夠冷血,自有記憶以來從未掉過一滴眼淚。
已經忘了落淚是什么感受,因此當他的喉嚨緊繃、眼眶濕潤的時候,他都沒意識到自己有多難過。
他看見她縱容那藍眼睛少年貼近她、親吻她的臉頰,即使不耐揪他臉蛋也滿是寵溺之意。
自己在嫉妒一條狗。
一條他親自吩咐下屬馴服,然后送給她的狗。
眼淚終于落下,卻被謝容迅速用手抹去。
在她心里,他可以是財團狗、也可以是比怪物還要討厭的資本。
而不是一個丑陋的可憐蟲。
“南潯,我要送你一個禮物。”
他話音落下。
地表因為爆炸的余波而震動起來,幾人同時抬頭,整棟樓體也因此而搖晃。
畸形的怪物從墻體滲透進來。
“這就是你的禮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