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內心隱隱振奮,雖然有些背叛了她的愧疚,但是一想到她是策劃了無數犯罪的高危罪犯,頓時就變得冷血起來。
罪犯不值得同情。
“黎岫,超感謝你!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還有幫我擺棋面。”
這樣他終于可以把有價值的情報告訴典獄長,而且還能讓她教他下棋。
這樣想著的澤菲爾簡直要渾身飄花花。
他的臉上還有傷痕,因為笑容而扯痛,趕緊捂住抽氣,繼續沖她笑,笑出小小的虎牙,可可愛愛。
黎岫心軟不已,且毫無防備。
“這都是朋友該做的。”
“你真好。”澤菲爾托著臉夸她。
小天使一樣。
背后卻藏著只面對她的獠牙。
然而,幾小時后,變故發生。
“0919,你違反了一系列監獄守則,我們要對你強制執行懲戒,關入禁閉室。”
三人以上的獄警到來,不由分說就把澤菲爾拉走。
“你們要做什么?”
“他什么時候、違反了那些監獄守則?”
黎岫冷冷和為首那位獄警對視,不料對方朝她笑了笑。
“這些都是我們典獄長說了算,1493,有些事你應該問你自己。”
“黎岫——”
澤菲爾恐慌不安的呼喚從外面傳來,讓她捏緊了拳頭。
她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所以,對方還是認出她了對嗎?
“我申請和典獄長通話。”
“同意申請。”
就像是專門在等她提出這個,獄警為她的手環劃了一次通話權限。
其他人全部退走,監牢的門關閉。
通話建立后,兩方都沒有先說話,長久的沉默過后,黎岫終于忍不住質問:
“你用他來威脅我?你以為你對小殿下做出那些事不會遭到大臣彈劾以及審判長介入嗎?”
一聲輕笑傳來。
“做出哪些事?我是典獄長,對罪犯進行一些小小的懲戒天經地義。”
“更何況,還能讓你不好受,很劃算,你說是吧,黎岫?”
對面的聲音沒有波瀾,卻一下子掀開了那層窗戶紙。
她認出了她,她就是故意的。
“你很在乎他對吧,這世界上你就只在乎他一個,你的軟肋太明顯了。”
“我只是阿爾法的一個外圍人員,而你已經是典獄長,何必揪著以前的事不放?”
“以前的事?”對面的聲音一下冷了許多。
“黎岫,你要和我提及以前的事么?談起你是如何為了規避百分之零點幾的帝國實驗室全面抓人概率,從而出賣我的信息。”
“冷漠地為了把安全的概率堆砌到百分百而推出同伴,你的理性已經不像人類。”
“你就是這種人,如果一輛列車上的隔壁車廂有未知的殺手,你會選擇把那個車廂里的全部人都殺掉以換取己方的百分百安全。”
黎岫點點頭,沒有因為她的質問而有半分歉疚,“這都是基于理性的抉擇,我做的沒有錯。”
“那如果澤菲爾在另一個車廂呢?”這句話就像是惡魔的低語。
“你就會選擇殺死除他以外的所有人,我知道。”
如果她自始至終保持著絕對的理性,那么她的報復只會是殺死她,因為她這種人不會痛苦也不會難過。
但是她有軟肋啊,所以她會讓她品嘗到感性的痛苦。
“我會把你的小王子關在暗無天日的禁閉室里,讓他無助地縮在黑暗中哭泣。”
“我會讓人對他用那些不會被人看出來的酷刑,他痛苦的時候會喊你的名字嗎?”
每一個字都如此精準刺痛黎岫的心。
“動用你的手段吧,我等你如何拯救他。”
電話掛斷。
黎岫終于不再是一張撲克臉,而是咬著牙,目光沉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