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找她又怎樣?!”他咬緊牙關,怒氣橫生強調,“她是我的,大哥說過我要什么他都會給我。”
手中的劍頓時消散,少年緊緊抱住懷里的人,沉聲警告:“不準說你找到了她,這件事,以后我會自己去和大哥說。”
他的威壓不減,幾乎要把他們的骨頭壓斷。
所有人就差把臉也貼在地上,聽到他的吩咐后同時稱是。
夜影也捂住傷口,恭敬低頭:
“……是。”
離開的腳步聲響起。
只有他還有余力抬頭,自然捕捉到被抱在懷中的少女得意勾唇的模樣。
【活該。】
她做著這種口型,臉上猶有淚痕,卻囂張無比。
夜影吐出一口血,仍在不斷破壞著傷口的血脈之力不斷把他愈合的細胞強勢摧毀。
禍水。
她會打破平衡。
沉辰帶著自己救回來的小人偶回到了讓自己感到安全的寢殿內。
各種情緒涌了上來,他在這一瞬間又從威嚴的始祖后裔變得脆弱至極。
紗幔之下,床中央,主人和人偶的地位似乎顛倒了過來。
高貴而強大的血族此刻卻像是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樣摟著人類,把臉埋在她肩膀處,沉默而安靜。
許久之后他才開口:
“你叫什么名字?”
一個血族,試圖記住人類的名字,這句話昭示著他淪陷的開始。
“我叫顏悠。”
南潯說出了原主的名字,這個從頭到尾只在她死亡時由莉莉叫出的名字。
她要讓所有自詡高貴的血族和人類貴族記住,記住他們眼中卑賤無比的平民奴仆的名字。
“殿下,為什么問我的名字?”
“隨便問問而已。”
他的頭往另一邊偏了偏,尖牙在她的天鵝般的脖頸上,緩緩想咬下,但又在刺破血管前停住,只克制磨牙。
“我會找到解藥,解藥一定在二哥那里。”
“嗯。”
少年能感受到血液正流動,她身上的香味也在引誘他,但他現在什么都不能做。
情緒起伏很大的時候,他的渴血期可能會提前,而他會失去理智。
他不想傷害她,也不想讓那些等候這個時期已久的血族趁他失去理智設計他去吸食血族新娘的血。
毒已經不是他的阻礙,真正讓他變得克制的是在乎、是心疼。
“你更喜歡我,不喜歡大哥。”他說的是陳述句。
“嗯,喜歡,更喜歡你。”
南潯溫柔的手撫摸著他銀色的發絲,像往常他擺弄她一樣欣賞著這個漂亮的人偶娃娃。
“別騙我。”
少年的手臂收緊,“我最討厭別人騙我。”
“如果我真的騙了你呢?”
“那我就把你殺掉,然后做成真的人偶,永遠陪著我。”
“真可怕……”她長吁短嘆,輕柔的吻卻落在他發頂,“殿下,死亡會很疼。”
“那你就永遠不要背叛我、欺騙我,我給你的會比大哥能給的更多。”
他似乎不知道怎樣做才能真正留下別人,囫圇總是這些話,強調不止一遍又一遍。
南潯的手從他的發頂移到臉頰,輕柔撫摸,語氣蠱惑:
“別忘了重瓣百合,那個時候我一定會更喜歡您,全世界最喜歡。”
“……知道了。”小親王給出了近乎于肯定的回應。
“我真期待。”
她笑容擴大,在心里唯恐天下不亂地想著:真期待沉夕照到時候的反應。
“狂歡宴的時候,殿下不能陪我嗎?”
“我那天要去鎮場,二哥不喜歡那種場合會提前離場,我得站在那,和大哥一起。”
“真不公平,他總是得到一切。”
沉辰想開口反駁,但卻發現自己沒辦法反駁,只能生硬地轉移話題:
“我會盡快回來,你要乖乖等我。”
南潯笑笑不說話。
才不會乖乖等他,她要去參加宴會破壞劇情,而且要去給沉夕照一個永生難忘的回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