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高墻外,一片血色蔓延,微風吹過幾團風滾草,滾過時都被血液黏住,徹底留在這里。
局面陷入了短暫的僵持,在守衛者和反叛者艱難戰斗完勝利之后,守衛者又分成了兩方。
“把那個人類交給我們。”
“我們的壽命悠長,人類只不過是一個過客和插曲,只要她死亡,一切都能回歸正軌。”
“不是我們小題大做,而是殿下們實在太荒唐!”
“不過是個卑賤的人類血仆,甚至可能是血獵派來的,殺死她才是最好的選擇!”
……
姿態各異的高貴血族們逼迫著他們,包括拉斐爾在內,都覺得這個要求簡直太容易不過。
但對面滿身硝煙味的純血們卻未做回應。
“為什么一定要她死?”
沉夕照最先開口,眼角的血跡如同雪地中開出的花。
他看向對面,尤其是看向自己母親的方向,眼底黯淡無光,“她什么都沒做錯。”
“她最大的錯就是被你們愛上,而你們,再這樣下去難不成要把她轉化為血族?”
“到那個時候才是真的晚了!”
沉夕照臉上的表情愈發沉悶,眼神一凝,直接甩了道血族法術過來。
那抹光堪堪擦過拉斐爾,然后朝著她身后的蘇梵諾而去,但她又是恰好躲過。
“你反了?!”
“我只是在清理母親身邊的蒼蠅,她對你們說了什么?你們不也在受一個人類的攛掇?”
他看了目露怨恨的蘇梵諾一眼,然后扯出個譏諷的笑,“她早該死。”
“你是想殺她,還是想借機警告我?”
“母親你自己有答案。”
“別再說這些廢話了。”旁邊的大領主想要終結僵持的局面。
“殿下們,是你們自己把她交出來,還是我們強行突破,自己抓她。”
“你們未解鎖血脈,無法做到碾壓所有血族,我們不想場面太難看,也不想最后兩敗俱傷,被血獵鉆空子。”
沉庭初淡淡開口:“你們強行突破才會讓血獵鉆空子。”
不遠處的沉辰也舉起了劍對準他們:“誰也別想進去。”
眼看大戰又要一觸即發,滿是好奇感嘆的女聲從城墻中間開的瞭望臺上傳來:
“好熱鬧啊~”
!
兩撥人同時一驚。
“她在那里!”
各種攻擊朝她襲來,然后瞬間被純血們和從屬擋下。
“夜影沒把你送走?!”沉庭初冷靜的眼染上慌亂。
“你不是血獵那邊的人嗎,他們不應該把你帶走……”
沉夕照話音未落,少女就張開手臂跳了下來。
三道身影同時掠過去,最終還是沉辰最先把她攬到懷里,安全落地。
“好玩耶。”
人類少女仿佛置身游樂場而非危險的戰場,摟著他笑容滿面,“是你先接住我,啊對了,我很喜歡您種的重瓣百合哦。”
提到這個沉夕照又黑了臉,眼神恨不得戳死沉辰。
因為她的出現,那些攻擊猛烈了許多,全都往這邊招呼,各種高級血族飛掠而來,然后被擋住交戰。
他們三個把她牢牢護住,一時間又是僵持不下。
“你知不知道很危險!”
沉辰把飛射而來的金屬箭頭劈成兩半,轉頭靠近她質問。
“為什么不和血獵走?!”
“血獵?”
少女歪頭,法術對轟的波動吹拂著她頰邊發絲,閃耀的光芒化為她眼中的星河。
她一字一句認真說道:
“我早說了,我不是血獵派來的,我就是一個血仆呀,卑微的、弱小的人類血仆。”
說著說著,她撫上沉辰染血的小臉,語氣溫柔,足以讓他們都聽到。
“我真的一直都沒有說過謊,殿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