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別動不該動的心思,若不是我幫你,你在仙界待到死甚至都沒資格見到阿晏。”
“我允許你接近他,讓你扯著他的旗號在外交際,已經是最大的寬容。”
他的話讓清音臉色一白,良久之后才吶吶稱是,但宿澤不在乎她的回應,早已抬腳走進去。
門口樹立起結界將她排斥在外,但只要仙力稍比她高的小仙都能端著托盤走進去。
這是以實力劃分的結界,漫不經心對她進行另一方面的敲打。
他們才是真正的仙人,這仙界的掌控者,而其余的都是螻蟻,連觸碰他們的衣角都不配。
弱小就是原罪。
清音捏緊了拳頭,無力感幾乎要把她壓到窒息。
寢殿之中,那天毫無防護被鳳凰火灼燒至重傷的宿晏傷勢還沒好全就又吐了口血。
面容蒼白,深藍色眼珠黯淡充斥悲傷難過,他唇角血跡刺眼,但更刺眼的是面前的畫面。
一直以來都在自欺欺人或許阿潯和那凡人真的沒什么,可他現在卻看到了……她吻他。
“這是假的,我不信。”
“阿晏,別逃避了,事實就是你根本不需要自責,是她背叛你在先。”
宿澤神色認真,按住他肩膀勸他,“她和那個凡人早就暗通款曲,而你還在因為演的假戲試探她被誤會而愧疚。說不定她就是故意的,故意這樣對你,也早就想解除婚約。”
“她怎么可能早就想解除婚約!她喜歡我,她愛我,我們的姻緣線牢牢的。”
他說了這么多,宿晏就只聽見他最后那句解除婚約,讓他恨鐵不成鋼。
但是看到弟弟為情所傷的痛苦模樣,他終究還是不忍心再多說什么。
到這種程度就差不多了,以后再加把火,他們總能分開。
宿澤長長嘆息一聲,又告訴他一個消息:
“她為了那個凡人甚至親自去找星紀仙君求藥,但他剛好閉關,到仙臺盛會才會出關。”
“然后呢?那又怎樣。”
宿晏捂著臉,包得嚴嚴實實的手還在往外滲出血跡,眼淚順著形狀漂亮的下巴滑落。
“她要帶那凡人去,去仙臺盛會,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宿澤的語氣有點重,試圖喊醒自欺欺人的他。
意味著什么?宿晏怎么可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阿潯醉心修煉很少去交際場合,但是只要參加就一定會和他一起,他們兩個形影不離,每次這種時候只有他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她身邊,其他男仙只能看著。
現在,她卻要帶一個凡人去。
這置他于何地?她真想解除婚約?
宿晏捂著胸口,流著淚再次口吐鮮血。
“阿晏!”
同源的仙力治愈著他,但他大概是痛到麻木,甚至已經感受不到心臟的存在。
他死死抓著被角,眼眶通紅、語氣不甘:
“我要去問她,我絕不同意她帶他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