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潯,你為什么要帶他去仙臺盛會,他只不過是個凡人!是不是他又勾引你?!”
“你又在胡亂揣測什么,我還以為我上次說的足夠清楚,我們需要好好考慮今后的關系。”
她的態度相較往常簡直可稱得上是冷淡。
“我不考慮!我不同意和你分開,也不同意你帶他去!”
“那就先將婚約的事情放到一邊,你為何對仙臺盛會反應這么大?不過是一個普通場合罷了。”
她站起來,眸中有淺淺的不解,這讓宿晏更加氣急攻心,喉嚨涌起腥甜。
“什么叫普通場合,你帶他去,置我的臉面何在?”
“原來你知道啊……”南潯喃喃,聲音很輕。
“什么?”
她當然不會回答他,只是在心里想,她的臺詞除了名字以外一字未改,如果不是她來了,原劇情里的劇情就會是這樣走下去。
“你別再鬧了,一個仙臺盛會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場合,我帶他去也是為了正事。他的傷大部分拜你所賜,你毫無歉意不知悔改,我卻不能坐視不管。”
“什么叫一個仙臺盛會而已?阿潯!我們的婚約還沒解除,你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他有一腿嗎?”
“清者自清,我和他之間什么都沒有!”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吻他。”
宿晏幾乎失去理智,怒氣掩蓋在平靜又絕望的外表之下,看著她的眼神哀莫大于心死。
“這只是一個意外……”
他看見她捂住額頭,像是在頭疼要如何解釋,但又突然抬起頭,“你監視我?”
“那又怎樣?”
“宿晏,我一直以為……沒想到你居然會使用如此骯臟的手段。”
被她用那樣失望的眼神瞧著,宿晏以為自己已經習慣,卻還是會心痛。
他不想和她吵架,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繼續質問:“為什么轉移話題,你心虛了?”
“我和他沒有你想象的那種關系,我都說了只是意外,那你那天呢,你又怎么解釋?”
“我也說過那只是演戲。”
“演戲試探我?我們的感情就脆弱到這種程度?”
“是!要不是你對那個凡人的態度那樣模糊,我又怎么會患得患失!又怎么會自降身價對他動手、吩咐那些人虐待他。”
“你簡直就是個妒夫!我真是看錯了你,也后悔和你定下婚約!”
“阿潯……”
那句話徹底傷了宿晏的心,他啟唇,卻只能勉強發出那兩個音節。
這句話之后,兩個人的爭吵聲一下子平息,沒有一個人率先開口說話,其他的人也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
空氣安靜得落針可聞。
這已經是他們兩人之間不知道吵過的第幾次架了,宿晏深呼吸平復心情,眼淚卻止不住從眼眶落下。
悲切的眼如同被海水打濕的藍寶石,他抬手用手掌內側拭淚,身上的傷疼、心里也疼。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
他看著南潯冷酷又美麗的側臉,想忍住淚意卻一點也控制不住。
“你已經不愛我了,對嗎?”
對方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閉眼嘆息,沒給出回答。
兩個人一個比一個驕傲,誰都不肯率先服軟。
“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南潯丟下這句話,也像是丟掉了他。
宿晏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抹身影徹底消失,眼眸歸于沉寂。
就在他完全心灰意冷之時,余光卻瞟到剛剛南潯站過的玉桌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雕像。
普普通通的雷擊木,仙界隨手都能抓一大把,但是區別在于這是阿潯親手雕的。
“這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