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無所知的席予清中途被臨時叫回了家族一趟,一夜未歸。
家族對他最近的行為頗有微詞,甚至勒令他不允許再圍著一個不重要的隱衛打轉。
這其中,有童少川的手筆,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那人是瘋子,他身后的勢力錯綜復雜,大部分都在地下,要制衡很簡單,弄倒卻很難。
他想把他困在家族里,休想。
席予清給潯發完自己一定會趕在校園祭那天回來的消息之后,便立刻帶著人往宅邸最中心的祠堂走去。
“還以為,會有捉奸然后黑化把我關起來這樣的劇情,童少川支開月亮也真是時候。”
第二天按部就班上課的南潯自然看到了席予清發給自己的消息,一邊笑一邊啃蘋果。
聽說聞頌退隊了不再打棒球,有點可惜,他穿那身藍白棒球隊服是真的好看。
到點來到畫室的時候,她先看到的不是聞頌,而是早就等在那里的聞瑾。
他沒再戴眼鏡了,一張禁欲的、完美的臉就這樣露了出來,深玫瑰色的蘭頓公學制服被他穿得像是正式場合的禮服一般。
扣子扣到最上面,領帶一絲不茍,腰線漂亮,玻璃窗的亮光打在他臉上,襯得眉眼愈發深邃冰冷。
他在專注看著畫架上擺著的畫,一共三幅,一幅比一幅露得多,但是很有美感。
當然,這是南潯的想法,聞瑾的臉色很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些是偶然有空的時候她讓聞頌過來畫的,那個時候他還不是腐爛的蘋果,因此畫上的他有些扭捏,估計又要被誤會是不情不愿。
聽到開門的聲音,聞瑾轉過身,眼神復雜,既有侵略性,又暗含屈辱。
“會長?你來做什么?”
南潯揚起笑,左右看了看,“我不是記得,我約的人是聞頌嗎?”
“你對小頌做了什么?他最討厭同性戀,你怎么可以對他!”
“我怎樣對他了?”她順著演下去,“你是說這些畫,還是說昨晚?這些都是他自愿的。”
“他怎么可能自愿!你放過他,有什么沖著我來!”
就在這時,被關閉的門又吱呀一聲打開,門口站著的赫然是他們談論的對象。
“哥?!”
聞頌演技一向精湛,扯著斜挎包的帶子,看到聞瑾之后臉上的表情慌亂了起來,關門小跑過來拉他。
“哥你來干什么,不是說好了我代替你嗎?”
“什么說好了,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你何必受他威脅?”
“不是的。”聞頌搖頭,臉色蒼白且心虛,“都是我自愿的。”
“什么自愿!你給我回去,別再管這些事!”
“哥你是出于什么理由讓我回去呢?你是喜歡學長的,對吧?”
聞瑾一頓,迅速否認,“我沒有。”
“既然沒有,那哥你就走吧,我來承受就好。”
好一個兄弟情深的場面,襯托得南潯好像是天底下最壞的人似的。
但是當壞人好開心。
“我說,你們兩個要不然都別走了。”
她轉了轉畫筆,用筆桿輕點自己下巴,冷淡看過去:
“會長,那你代替他當我的繪畫模特?讓我畫出滿意的畫,我就放過聞頌,怎么樣?”
她抬頭,目光好似能把聞瑾給穿透。
輕佻丟了張歐根紗過去,籠罩在他臉上,也覆蓋了他半個身體。
無情的威脅在空曠的畫室內響徹:
“脫還是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