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瑾跪在地上,腰背挺拔如松,低頭被黑暗籠罩。
他看似垂頭聽訓,卻在等待著什么。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誰讓你對童家出手!什么狩獵游戲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有什么追究的必要?!”
聞父大聲斥罵著,把文件朝他身上丟,紙頁在空中飛散,鋒利的邊角甚至劃傷了他的臉。
相比于隱世家族席家,他們聞氏和童少川背后的地下勢力就像是合作關系,聯系錯綜復雜。
要對童少川出手,和自斷后路沒什么區別。
他生氣理所應當,但聞瑾毫不悔改。
一分一秒過去,剛剛還中氣十足的聞父逐漸伸手扼住喉嚨,開始呼吸不暢,面色鐵青坐回椅子上。
一直受父親掌控如同傀儡的聞瑾也在此刻抬起了頭,平靜如一潭死水,即使看到自己的父親在痛苦中掙扎也面不改色。
是誰干的,不言而喻。
聞頌也從另一個房間里出來,兩兄弟一跪一站,看著父親逐漸失去所有的行動能力和言語能力。
“你……你們……”
“父親,你說過要冷酷,我們這種家族里沒有什么親情,我們都聽進去了。”
聞瑾站了起來,抬手擦了擦自己臉頰上的傷口,“我們不會殺你,那樣會造成很多麻煩,所以現在這樣就很好。”
原來推翻一直以來壓在自己頭上的大山是如此輕易,但是此刻他們兩人都沒有太多喜悅的心情。
他們做這些都只是為了那個人。
兄弟兩人接連走出書房,臉上是如出一轍的冷漠。
他們當然要對童少川出手,誰叫那人自不量力,想要夠到他不配得到的月亮。
“哥,你不是說,你不會乞求潯的愛。”
“我沒有求她。”
“但現在也差不多了吧,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哥,你都不像你了。”
“所以呢?她說過喜歡我,她對你說過喜歡嗎?”
聞瑾這句話讓笑著的聞頌表情難看起來。
“哥,你真的很讓人討厭。”
“你也是。”
“我和她做過,哥你呢?她根本都不想碰你。”
“聞頌?!”
兄弟倆正內訌著,手機卻在此時震個不停。
各種詢問發過來,主題無一例外都是關于狩獵游戲。
【學長是女的?她要參加狩獵游戲?】
【那個消息真的假的,你們早就知道?所以才會對童少川出手?】
【你們瞞著大家也想參加嗎?】
兩人同時臉色一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