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蕎捏緊了拳頭,不愿去想什么可能。
“你是誰……”
聽到這個疑問,大小姐驚訝轉過頭來,微微歪頭抬眼看她,眼中盛滿疑惑。
“你在說什么呀?我還能是誰?”
然而,就在她們交談的時候,這層出現了明顯的人聲嘈雜,由遠及近。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我們就能代替他們得到參加游戲的資格!”
“殺了他們!”
叫喊聲中,奔跑的人倒在地上,然后被追上來的女人按住,高高舉起刀刃從身后刺進心臟的位置。
她奪過那手環,笑得肆意又充滿野心。
同樣的場景,在這一層、其他層同時發生著十幾起,并且還在增加、持續。
而期間,居然沒有一個防衛兵阻止。
沈蕎眼眸微睜,下意識想伸手拉大小姐,卻見她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這樣,她距離其他的行兇者更近了,但是持刀向她而來的另一個男人還沒有靠近她一米,沉默佇立的防衛兵就動了。
舉起槍,一槍命中,一氣呵成。
冰冷高大的防衛兵那眼神充斥殺氣,無聲警告著靠近的所有人。
“謝謝你,蝰蛇。”
大小姐揚起唇角的弧度更大,漂亮的手指拿著餅干,用牙齒咬斷、嚼碎,然后繼續回答她:
“我當然是……舒渺。”
那笑容如此美麗,卻如此危險,如大海一般神秘深邃,又像是傳說中的造物,面對死亡也不為所動。
她甚至在享受著動亂,靜靜站立在尸體與鮮血遍布的這層,白色的裙子沒有被染臟半分。
那些殺戮仍在繼續,人越來越多,跟隨在賓客們身邊的仆人隨從早已收到消息退避。
試圖上前來搶奪她手環的下十層的家伙,中槍倒地的人堆了幾個就再也沒敢上前。
大小姐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對腳下的血和身后的動亂視若無睹,朝她笑:
“蕎蕎,我真的很感謝你一直照顧我,以后也繼續待在我身邊,好嗎?”
“你到底是誰?”
“我都說了,我是舒渺啊。”
少女眼中沾上了些濕漉漉的委屈,但唇邊的笑意依舊不減,產生了強烈的矛盾和割裂感。
沈蕎看著總控發來的讓所有人不必管這場騷亂的消息,后退一步,皺眉:“你做了什么?”
“蕎蕎好聰明,居然不懷疑是江辭倦做了什么。”
“他從來都是看客,只冷靜觀看著一切從不參與。”
沈蕎的情緒復雜。
她能認出大小姐并不是因為她有多了解她,畢竟她們的交集僅僅只有郵輪之前的一面之緣和郵輪之后多次對方單方面沉默的相處。
眼前這個人,根本沒有在她面前偽裝的想法。
“別叫我蕎蕎,沒人這樣叫我過,大小姐更是,從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只是一個平民。”
“不哦,我就要這樣叫。”
她任性極了,繼續咔嚓咔嚓吃著長長的注心餅干,淡淡的白桃香味和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混雜在一起,怪異又令人作嘔。
沈蕎知道自己再問也得不到什么答案了,干脆就準備后退離開。
“等等。”
她無視這句呼喚,直到子彈打到了幾步遠的地上,深深嵌在金屬的地板里,還在冒著煙。
皺眉轉頭,只見少女收起銀色的小手槍,乖乖地朝她笑。
絲毫看不出在威脅。
“我都說了等等嘛~”
近乎于撒嬌的喃喃,如此反差。
她踩著白色小皮鞋噠噠噠走近,然后抬頭看她,題外話抱怨了一句:“我也想長到一米七這么高欸。”
“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蕎蕎你來這艘船上和翡一樣都是為了錢來的對吧,而且,你還要養活貧民窟里的那些孩子呢,怎么能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