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駛來一條漁船。
船頭站著一個穿著白衣,身材挺拔,國字臉,戴眼鏡,斯文又嚴肅的中年男人。
是楚寒秋到了。
少婦和小男孩跑到游艇欄桿邊,朝著漁船揮手。
“爸爸,爸爸!”男孩子大聲的叫著。
我的心啊,一下一下的抽。
我哭了。
我沒有爸爸......
我操啊。
兩條船靠近后,漁船上的師傅搬來個梯子,架在兩船之間。
我抱著阿弟,嫂子拎著箱子,李響抱著個書包,我們一起上了楚寒秋的漁船。
楚寒秋眼淚直流。
他老婆上來就打他的心口。
他兒子抱著他的大腿不停喊爸爸。
一家人抱在一起,嗚嗚哭了起來,男孩本來沒哭,后面也跟著哭。
男孩很可愛,我很喜歡。
他說:“爸爸,這個叔叔說你是好人。”
楚寒秋放開家人,大步走到我面前,突然咚的一聲跪在我面前。
跪下就磕頭。
“遠山吾弟,謝謝你救我家人出牢籠,以后我們就是親兄弟。”
“快起來!”我用力去托他手臂:“孩子看著呢,你是他的英雄,不能跪。”
扶他起來之后,我一揮手,李響就把懷里的書包放在了夾板。
“這是?”
“這里頭是50萬現金,你到島國再換成那邊的錢吧,這是我和夢嬌的心意,一家人在那邊,要安頓下來得花不少錢。”
“遠山.....”楚寒秋動容了。
“你剛才也說了,以后我們是親兄弟,推辭就不對了。夢嬌在島國有人,你到那邊后,會有人接你的,趕緊出發吧。”
楚寒秋送我下船,到了船邊,我又想起了陳大可的話。
于是轉頭問道:“我背后的人,想著辦完丁永強后,就再次啟用大先生的身份,到時候還得用你,你愿意干嗎?你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會像丁永強一樣,用你家人威脅你的。”
“干!”楚寒秋沒有猶豫:“再干個幾年,財富自由了就退休,陪老婆孩子。”
“好,你先在島國安頓下來,朋城局面穩下來后,我通知你。”
楚寒秋張開雙臂,我跟他擁抱了一下就下了船。
我上來游艇后,朝著漁船方向揮手,兩條船朝著相反方向駛去。
漁船到了公海附近,他們需要再次換乘島國的賭船去島國。
路途艱難。
楚先生,一路走好啊。
回想起來,楚寒秋之前對我一直是冷冰冰的。
以前我對他還頗有怨言,其實很多事,都不是楚寒秋本意,是大先生要求這么干的。
正如前天晚上,夢嬌躺我懷里說的那樣,我們集團這幾年之所以能有所發展,背后離不開楚先生在大先生面前斡旋。
尤其是我還在監獄那陣子,集團靠夢嬌苦撐著。
夢嬌那時候就楚寒秋一個質量高的人脈,沒有楚寒秋幫助,她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
楚寒秋這人,做事做了也不邀功那種。
包括這次,我們之所以有把握扳倒丁永強,關鍵時候,還是楚寒秋給的證據。
這人有才,有義,有膽,可交。
游艇沒有回澳城,直接開往朋城方向,一會兒有大飛在海上接我們進朋城。
一想到又要坐大飛,我就胃疼。
仰躺在豪華游艇的甲板,看著漫天星空,我享受著片刻的寧靜和美好。
這時候,姑父電話進來了。
“你人呢,松崗來了一幫人十好幾個,手里都拿著家伙呢,到處找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