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和你之間,也沒啥。
她托我照顧你,你也沒接受我的照顧。
而且你我都知道,更多的是你在照顧我。
我哪有什么能力照顧你呀。
聽說她的身體好了很多,我真為你們感到高興。
你和夢嬌姐,不用過于擔心我。
我在學校挺好的。
天天和書籍為伴。
不出校門,也不需要為生活發愁。
我現在,就一心一意的讀書,啥也不想。
希望有一天,能學有所成,可以反過來幫一下你和夢嬌姐。
這是我現在最大的心愿了。
姐夫,請允許我繼續這樣叫你。
因為只有保留這個稱呼。
我才感覺我和你之間,存在著一種割不斷的強關聯。
只有保留這種稱呼。
我心里才踏實。”
看完之后,我第一時間把消息刪了。
猶豫著要不要回。
阿霞這丫頭,發的這些內容。
看上去是前小姨子和前姐夫之間的正常交流。
細看卻覺得不怎么對勁。
文字中暗藏了很多心思。
語言的組合中,若隱若現的是她對我的喜歡。
有曖昧的意味。
我們之間的關系,在夢嬌出走,給阿霞留書信的那一刻,其實就被夢嬌點明了。
只是我們大家都不承認而已。
夢嬌給我們留了體面而已。
這個時候,我得保持克制。
斟酌了一番之后,我給她回了句。
“好好讀書。”
臨近夜里十點左右。
林雄文帶著公文包,來到了我家。
我們在一樓客廳見面。
他首先遞給我一張照片。
那頭是刁寶慶和七八個年輕小伙子的合影。
有幾個,我有些印象。
在澳城的金鳳凰賭場我就見過。
到我們集團門口鬧事的人中,這幾個就是沖在最前面的。
照片上,他們穿著的都是便服。
發型各式各樣,站姿奇形怪狀。
刁寶慶那時候還沒有痘痘。
有兩個人叼著煙。
有三個打著赤膊.....
全都是劣質牛仔褲。
這是一張照相館里頭拍下的照片。
背景是那種照相館專用的景觀布,假的背景。
相片背后寫了照相館的名字,拍照的時間。
阿文說,由于這張照片蠻有特色,反映了當代打工人的一個氣象。
所以照相館老板就多洗出來一張,掛在相框里,招攬生意。
只有感情好的兄弟,老鄉之類的,才會花錢去照相館照合影。
這幫人,就是刁寶慶的核心成員里。
其中有兩個,因為敲詐勒索,已經被抓了,就在朋城監獄里頭。
兩個都是判的兩年多。
照片上,包括刁寶慶在內,還剩下六個人。
他們都參加了上次集團門口鬧事的活動。
今晚,刁寶慶就帶著這幾個核心成員,在松崗深淺酒吧的散臺喝酒玩樂。
這幫人中,除刁寶慶外,地位最高的,就是個子偏矮的那個,人稱阿古的男的。
阿古和刁寶慶來自同一個村。
是他們這幫人中,第一個來寶鄉打工的人。
是阿古,帶著刁寶慶出門的。
阿古的年紀也比刁寶慶大兩歲。
他們還是沾著遠親的鄰居。
刁寶慶以前得喊人古哥。
用他們云市那邊的說法就是,阿古和刁寶慶,那是“一房人”。
在我們鵝城一帶,客家文化中,就是“共房頭”的人。
比同族人更親,但是比血親遠。
往上數個幾代人,是親戚的那種關系。
但是阿古膽子、個頭都沒有刁寶慶大。
所以阿古混的沒有刁寶慶好。
刁寶慶來到西鄉電子廠后。
很快就開始嶄露頭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