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壓低了聲調:“張局跟我說,他和宋嚴,準備從海上走,先到島國,再飛a國。”
這條線路,可見宋軒寧等人的用心。
如果從粵省直飛,由于宋軒寧身份的特殊性,必然會被有關部門盯上。
走不走得成,那就兩說了。
從海上走,粵省海岸線長,苦是苦了點,但是安全。
從海上到島國,路程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到了島國在轉飛機,他們就自由了。
“誰的船送他們?”
“莞城那邊,搞走私的船,船東之前跟宋嚴有密切聯系,宋嚴應該還請了幾個船東的老鄉,有人護著他們父子走。”
“把他們的行程發給我,還有隨行的人員啥的。”
陳雙愣了一下:“是……”
他沒多問我,因為陳雙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我沒說,就是暫時不想跟他說。
“那么,張局呢?”
我記得,張硯遲是在宋軒寧提交退下來的申請之后,隔了沒多久,才跟著提交的。
按說宋軒寧退了,那么張硯遲也很快就要退。
“說到張局,我也有些不明白了。
宋軒寧早就開始變賣家產了。
家里收藏的畫,全都低價轉給楚先生了,還托楚先生把錢轉到境外去。
但是張局卻和沒事人一樣。
該上班上班,該辦事辦事。
也沒見他給自己的家人謀后路,送家人提早出去。
更沒見他給自己準備外出的通道。
他要走,肯定也是悄摸的走,叫我,或者叫你,幫他準備船。
他沒什么別的朋友了。
總不能說,叫執法隊系統里的人,幫他出去吧?
那不是暴露了?”
聽到這,我不禁心頭一動。
看來張硯遲提交退下來的申請,是個假象。
老張這是有想法啊。
要不然的話,此時老張肯定要張羅走的事了,我們卻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陳雙嘶了一聲,繼續說道:“說到張局,還有個事。
京都前段時間不是下來了人嗎?
因為老牛去了京都,找關系,結果吃了閉門羹。
接著馬上京都就下來了人,展開了對粵省的巡視。
巡視的人現在還沒走呢。
還安排了人,暗中潛入新東泰內部……
老牛也變得深居簡出,每天就是單位、家里,兩點一線,再沒組織過會議,沒聽他參加什么公共活動。
前天,張局還被巡視的小組,喊到羊城去了。
我問了下,說是問一些關于新東泰的情況。
張局自然有什么說什么,新東泰就是牛春生搞起來的。”
巡視的人找張局?
這事會不會跟張局遲遲不退的事有關呢?
我擰緊了眉頭,看向院子里仍在忙碌的姑父和晉老師,很多事一下解不開。
我想,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讓張硯遲改變了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