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嚴笑嘻嘻的,跟我套著近乎。
還是嫩,這小子。
“有些話,我這當哥的,得和你當面說。
你不知道。
你們這么悄悄一走,給大家造成多大的麻煩。”
宋嚴尷尬的吞吞口水:“麻煩?
我爸都退了。
我們一家都出去了。
跟粵省就無關了。
我們誰也沒告訴,就是不想給大家添麻煩啊。
怎么還有麻煩呢?”
我擺擺手,有些無奈道:“這黑白兩道的事。
你哪里懂。
你自小在溫室里長大。
很多東西,你不會明白。
現在,粵省又來了個黃立春,人家要清算你們呢。
我和你爸,商量來商量去。
一致認為,得由你爸出面,回去把事擔下來。
反正他都這把年紀了,沒多少年活頭了。
不比你我。
你我兄弟還年輕不是?
我是收到了風,這才提前在海上把你們接回來。
要是我不出手,人家就會派便衣去島國攔截你們。
要是被人家抓回去,你們全家都要完蛋,我們社團也會跟著遭殃。
要是你被抓進去,你爸之前給你賺下的那些錢,不都打水漂了嗎?
上千萬呢,給誰花去?
你有命花嗎?
哎……你是沒被抓過,你不知道里面的苦。
我是進去蹲過幾年的。
大牢里什么犯人都有,來自全國各地,成千上萬的犯人關在一起。
就你這細皮嫩肉的?
別說是牢里了。
看守所你估計都扛不住。
把你銬在水管上,站不直,蹲不下,銬你一夜,你立馬就崩潰。”
聽到這,宋嚴就亂了,坐立不安的:“那,那為什么要我爸去?
就不能找個替罪羊嗎?
我們可以出錢,找個人把事頂下來。”
我呵呵輕笑:“兄弟,要是有這么簡單,我就不需要這么費勁了。
新東泰馬上就要被處理。
這事是一般人能擔下來的嗎?
你父親和牛春生父子,走的那么近,新東泰出事兒,你爸肯定逃不了干系。
除了這件事,還有別的很多事。
粵省很多人寫信到京都,投訴粵省執法隊。
這些事,都得有個人負責。
你爸是走不掉的。
回頭你勸勸你爸。
叫他回去好好交代,配合一點。
只有這樣,你才能活。”
宋嚴眉頭猛地一跳,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戰戰兢兢的看著我:
“那,那我呢?
我爸把事情擔下來,我真的就能安全嗎?”
這大孝子,根本不擔心宋軒寧死不死,擔心的是自己怎么辦。
我一臉嚴肅的點頭:“咱們是老朋友了。
我騙你做什么。
你看,你和你爸之前多次算計我,我也沒拿你怎么樣啊。
你在我賭場里借了那么多錢。
我有逼你還過嗎?
沒有吧。
換做別人,我早就叫人砍他了。
我是念舊情的人,你父親幫過我,我肯定也會幫你。
是你們格局小了,我不能跟你們一樣。
當然了。
你也可以不配合,那我就只能把你們,交給新來的黃立春。
這會是什么后果,你自己想……”
宋嚴沉默了,低著頭思忖著。
我點上一根煙,靜靜等待著他的答復。
“山哥,我相信你,我來勸勸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