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呢,繃帶呢?你全拆了,一點都沒給自己留?!你是想死嗎,你知不知道就這血量下去,咱們別想著出去了,直接見祖宗得了!”黑瞎子嘴上罵人毫不留情,但他自己也鮮血淋漓,腦子里卻還在想著現在沒有無菌用品來給張祈靈包扎。
混亂的思緒,將黑瞎子煩的要命。
奈何張祈靈連聲都不吭,任由黑瞎子摸索,好像自己的疼痛并不重要,他的沉默,反而也是一種回答。
而衍光善呢?他已經蹲下去,從剛才拾出的一堆破銅爛鐵里,翻出了一個白玉材質的玉壺,壺口偏銳,像是給某種液體流入鑄造的特別通道,他湊近張祈靈,沒有絲毫嫌棄的去接張祈靈的血。
態度隨意的,就像真的將張祈靈當水龍頭一樣。
黑瞎子見張祈靈遲遲不回答,也就沒再去逼問,紗布和繃帶撕下去就撕下去了,也不能再撿起來用,緊接著他突然聽著下方傳來的,屬于另外一個激動到急促興奮的呼吸,意識到可能是衍光善那個變態,他的鞋抬起來,毫不留情一腳踹了出去。
但這用盡全力的一腳卻沒踹動對方,衍光善的胸口處是黑瞎子的鞋印,他像完全感受不到似的,身形都沒有動彈,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張祈靈流下來的血中,玉壺像貪吃的嗜血獸,這么半天都填不滿。
張祈靈知道,這是能讓黑瞎子離開的唯一方法,他順從的沒有違背衍光善的動作,卻死死壓住黑瞎子完好處的地方,將對方重新推至到墻面上。
“齊,等我…馬上。”
再等一等,請再等一等……
快速失血又疼的要命的張祈靈臉色慘白,整個人撐起所有的意識才能開口說話。
被重新推置的黑瞎子又不是傻,讓他等什么?等彼此的鮮血流盡,好成全衍光善的詭計嗎?
“祈,你別騙我,那儀式是不是開始了,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嗎?!”黑瞎子如今的力氣只能用到罵人上了,身體趕著要碎似的。
玉壺填不滿的原因,根本不是它的容量大,而是一只正囁嚅著滿口兇牙的何羅魚,正將玉壺當成休憩的臥室。
它難得見到張祈靈這么可口的食物,想要大吃特吃的欲望,促使它伸出的一截猩紅的觸手,然后直直捅進張祈靈的心口,還在按著黑瞎子的張祈靈終于承受不住,難掩的喘息只在黑瞎子的面前停留了短短一瞬間,然后張祈靈就直接跪了下去。
“祈!別嚇我…!別放手!我叫你他媽別放手!!!”黑瞎子感受到張祈靈的脫力,自己也失去倚靠,在這輝煌的燈火里,他趴在地面,胡亂去抓著面前的人。
膝蓋…大腿…腹部…胸膛…心口!
黑瞎子的手探地很準,他想要確認張祈靈的心臟是否還在跳動,卻被衍光善的紅線一把拽住,自己的手猛的向后扭曲的折起,骨骼碎裂,使得腕間黑紫一片,黑瞎子沒有恢復視力,但他的直覺,使他精準無誤地鎖定了面前最大的危險,
“咳…咳咳…哈哈…鄢然,你哥說的對,你他娘的就是個瘋子,瘋子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