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云南昆明一片天,雷電閃爍,遠空怒嚎,他身后是還在叫囂著,不斷穿梭于晝夜的紫電,正從頭頂照亮著他的臉。
這逆天頂光…要不是衍卜寸容貌上佳,這副模樣若放到其他人身上,活脫脫像只剛從水里撈出的厲鬼,要找人索命報復似的。
剛醒不久的張祈靈,面對著衍卜寸的正面暴擊。
而別墅的大門也在此時敞開,里頭沖出來的三個人影,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奔向了黑瞎子和張祈靈所在的車后門。
衍家基因不錯,兩男是雙胞胎,身量一邊高,還挺愛笑,虎牙也很可愛,他們的弱勢氣質,反而襯得這唯一的女人氣勢很足,她扎著到鎖骨的馬尾,額前和鬢角沒有碎發,很是利索干凈,就像一個干了很多年刑警的那種氣質。
她的目光在黑瞎子和張祈靈身上游疑了一下。
然后她伸手精準快速點著躲在后頭的黑瞎子,“他比較嚴重!先讓他下來!!!”
隨著她高亢的聲音落下,那對雙胞胎立刻轉到車的另一邊,將黑瞎子那側車門打開,幾乎是生拉硬拽,直接將人扯了下來。
“不是…你們不帶來強制的!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知不知道我身價多少!碰我…得要錢…!知道嗎?!”黑瞎子現在還想著賺份被揩油的賣身錢。
不過他確實只是吊著一口氣,如今他的身體和氣力,更像是臨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不過黑瞎子這一米八五大個的男人,就這么被兩個瘦小的少年給抬起來了,屬實是老臉丟盡了。
這種待客之道,讓張祈靈想要救人的動作都僵住了,雖深知面前的衍卜寸不會搞出這種荒唐事,但他還是覺得這種類似于綁架的行為,讓自己有些不舒服。
奈何衍卜寸看著如同被人販子綁走的黑瞎子,竟是習以為常,仿佛自家人的“強制愛”,真的是什么正規的醫療手段一樣。
而且他對待所謂嘴上的家人,從始至終都還沒有說過一句話,也不會在相見之際,流露些柔情的綽態。
他這種冷冰冰的表情,沒有任何人情味,也沒有人該有的親情向往,就像是一汪冷譚,正死寂地為自己筑起高墻,以此隔閡外界,公平對待著所有人。
可衍卜寸明明可以繼續淡定,不受周遭影響,卻偏偏伸出左胳膊,示意車上的張祈靈搭住,這種行為,讓他添了些回歸人間的實感,也更似表達了,他對張祈靈的特別。
“你不是一次性消耗品,你身上的血對于衍家來講很貴重,衍光善不會第一次利用完就殺了你,為了下次再用血,你的出血點也會被包扎的很準,而他的話,就可能被衍光善包扎的…隨便了點。”
衍卜寸好心解釋著,親眼見過那個場面的他,為了劃清關系,或者挽回自己在張祈靈心中的形象,已經不再叫衍光善小叔了。
但看張祈靈仍然沒搭上自己的胳膊,他還往前伸了伸,這種紳士禮節,在張祈靈再次聽到遠處黑瞎子悲鳴的喊叫時,又總覺得怪怪的。
大概是不合時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