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不看看你的手都成什么樣了!你想怎么養我?讓你顛勺你還能顛得起來嗎?你能不能看看你自己什么樣子?!”
吳峫的聲音都在顫抖,他邊罵邊想要觸碰胖子的手,又生怕加重對方傷勢,只能將這種憤怒化為言語,可脫口而出的字眼,卻非利刃出鞘般寒涼,許因他是南方人,所以這罵聲,更是軟的厲害:
“你的手…你的手!你的手有多重要你知道嗎?你那摸金校尉的夢想還等著你這雙手去實現呢!胖子,你能不能正視你自己的傷,我他媽…我他媽…真拿你沒辦法了…!”
吳峫的責罵,令胖子憨態的笑了笑,“天真…你怎么罵人的時候,還拐彎抹角關心呢?放心,我知道我現在的情況,這手啊一時半會壞不了,我現在,聽著你說摸金校尉這頭銜,就有使不完的牛勁。
天真…聽話,消消火,咱現在得砸墻救小哥,我剛安的雷管還沒炸呢…”
胖子點了點前方,看起來仍舊毫不顧及自己,吳峫見此心中更氣憤起來,卻也無法反駁,畢竟救小哥為大。
兩人前去了剛才的墻面,可剛踏入一步,那種什么被抽走的滯空感就更加明顯了,連眼前也似乎如老舊電視般突然晃了一下。
誰知道呢,也許吳峫覺得自己應當在那一刻看到了什么,只不過時間短暫,肉眼無法捕捉,大腦無法推敲,就好像打心底里清楚意識到空缺了什么,卻怎么也抓不到那逝去的東西。
胖子揉著眼,一閉一睜間,雷管引爆,巨大的轟鳴聲炸的人耳朵直疼,與此同時那墻也開了,火海洶涌,讓人看不真切,可他們還是頂著火辣的烈焰,義無反顧地直竄了進去。
“那個人…”張啟靈被煙熏的沙啞的聲音,在一片噼里啪啦的火圈里響起。
吳峫趕忙招呼環視的胖子一起跑過去,“胖子,這這這!小哥在這里!!!”
兩人往外哐哐倒水,從火中開辟出一條新路,隨后狼狽不堪的來到張啟靈面前,而躺在地上的張啟靈,還在艱難將后半句話說完,
“眼睛…很漂亮。”
張啟靈的眸子是渙散的,不知道在看誰,也不知道嘴上究竟夸的是誰……但一切的緊俏在這里都不重要。
胖子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別說是拿不出火折子了,他現在倒騰包,比兜里揣大洋都快,他簡直把水瓶全都用左手擰開了,接著不要命的倒在張啟靈的頭頂往下降溫。
張啟靈被燒成炭黑不是假話,連他自己那么寶貝的黑金古刀都被燙的發紅掉落在其身邊。
吳峫幫扶著張啟靈起身,考慮了一下要不要撿刀,但覺得自己和胖子兩個人都不一定拿的動。
最終還是清醒過來的張啟靈,待胖子的下一波水澆在頭頂之前,主動提刀,用刀面搶占了應給自己降溫的水源,就這樣赤紅的黑金古刀恢復了原本的冷冽。
張啟靈這回的眸子分外清明。
說實在,張啟靈并不相信憑借自己傷患三人的腳力能走出這里,也不是體力殆盡的緣故,只不過是心里有種,莫名的直覺和預感。
張啟靈被吳峫和胖子扶著,僅有兩部手電筒在照明,他的那個早丟在火里被烤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