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鄢老頭還是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的說,
“時間到了,你的鬼璽,拿出來讓我看看,我想知道,真的假的究竟有什么區別。”
可當啞巴拿出九月份同胖子和吳峫,共同砸新月飯店得來的鬼璽時,鄢老頭卻驀然笑了,這種笑不知是感慨真的比不了假,還是假得又似于真。
“果然,真的沒有區別啊……”鄢老頭最后說了這句話,并且,他和我親眼目送啞巴進入了青銅門。
事實上,那青銅門是真是假我也有些不確定了,但我與啞巴提前做了準備,我將紅線纏繞在啞巴的身上,雖然對方看不到,但這紅線應該會夾在縫隙中不會斷,我和啞巴在賭。
如果這扇門是假的,啞巴只要動身有一點點的不對勁,我哪怕是砸空了大門,也要將他救出來。
如果這扇門是真的,啞巴只需在原地轉三圈,我看著繩子纏緊,便能知其安然無恙。
鄢老頭沒有撒謊,我所在外頭感覺到的,只有啞巴那規律的幾分鐘一次的旋轉,我也知道,屬于遙遠的另一端地底,也許可能有兩個瘋子橫空出世。
不,也許是三個。
“他會被逼瘋的,不要懷疑,他就是你所想的第三人。”鄢老頭說了這樣一句話,便閃身離開地迅速。
他才是那個怪物吧?我根本沒有抓住他的機會!
我當時一個人在空落的青銅門前,不止一次地確認著啞巴的安全,最后才放心的離開,因為我還要確認那個第三人究竟是誰,千萬不要是…千萬不要……
可當我站在凜風中,箍住他肩膀的時候,我知道,我猜對了,鄢老頭也猜對了。
張祈靈正跪著,大片的雪花快要掩蓋了他的身影,他將兩柄刀刃,狠狠插進了腹部,甚至還在不要命地攪動,他的樣子,真的近乎于一個瘋子。
他流著那比血還滾燙的淚水,告訴我假的永遠替代不了真的。
我問他,你為什么會得出這樣的想法?你究竟和他們下墓后看到了什么?!可張祈靈的樣子,似乎完全聽不進去,他只是木訥地看著遠方,瞧著那已經被新雪隱藏住的腳印,我無法在這種環境下辨別出那究竟是幾個人留下的,因為我的注意力全在他的身上。
張祈靈最后將兩柄軟刃拔出,沒了物體的阻擋,我的手甚至按不住他新涌出來的血。
他一字一頓,瘋狂地念著一個名字:
吳峫…吳峫…吳峫……
臨了,他撐到極限,被我用羽絨服纏緊后,還能在昏迷中不斷呢喃。
那一刻,我有將吳峫殺死的念頭,而當我寫下這段文字時,我也不擔心于雇傭我的他會看到,畢竟,吳峫,我知道,你會忍不住讀到這里。
你等待著我記錄張祈靈的文字,而我也在等待著你的答案。
一個你將他逼上絕路的答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