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謝家,是什么樣了?”
解雨臣聽著這一聲,發覺自己并非是在地下漆黑的墓穴當中,而是身處于謝家明亮的祠堂里,而自己日日夜夜期待的身影,就那么站在謝九爺,自己爺爺的牌位前。
那是謝連環,他穿著一身似乎長久未洗,已經邊角殘缺的登山衣。
緊張奔跑上去的解雨臣剛站定,抬手想要去碰解連環的肩膀,讓他正視自己,可突然,自己的身體就被巨大的力量所撞翻,背脊狠狠砸在墻上,卻沒有迎來預料中的疼痛,那更像是窩進了一片屬于人類身體的柔軟……
與此同時,祠堂上的牌位也被這迅猛的巽風,擦的直搖晃,似乎隨時都會落下來。
解雨臣心覺異樣,但眼睛卻無法從解連環的身上挪開,他想要看看,這個解連環究竟會做出什么樣的行為,而那個行為,則會證明對方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真正的解連環。
牌位掉落下來,謝連環眼疾手快地雙手接住,隨后珍視地用袖口擦了擦,才穩妥放回了原位上。
似乎是解雨臣太久沒有回復他,解連環倒是不氣餒的又問了一句,“怎么,這么久沒見,不認識我了?”
“認識。”解雨臣想要站起來,但奈何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裹住,導致無法動彈,只能以一個別扭抬頭的姿勢盯住解連環。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解雨臣像個好不容易找到長輩撐腰的孩子,思緒萬千,說著說著,便帶了點平日里馳騁商業中鮮少得見的孩子氣。
只見解連環轉身,那張臉,倒同解雨臣所預測的有些不一樣,少了年輕時的俊逸,多了些老練和深不可測,更甚的是,平庸的有些沒了記憶點,叫解雨臣只要些許挪移視線,下一刻腦子就會忘記這個人的模樣。
良久,解連環似沒發現解雨臣是躺在地上同自己聊天的,只是悠悠嘆著氣,愁的不成樣,“其實,我一直在你的身邊,只是現在,有不速之客潛藏在九門當中,而這,就是我回來的理由。”
“你說的是……”解雨臣即刻收聲,沒有讓那猜測的結果泄露出去,他咽下所有疑慮,只問對方,“那你找到他了嗎?”
“找到了。”解連環回復的很迅速,緊接著,他轉身蹲下,使得那壞掉的登山衣都蓋不住屁股,同時,他也打開了祠堂桌下的大柜子。
解雨臣聽說,這是曾經爺爺親自挑中的,價值連城,后期的保養也是日日夜夜都沒落過。
他的目光落到上頭,一個念頭跟電流似的瞬間竄過自己繃緊的后背,解雨臣生怕那柜子里所藏的,便是解連環口中的不速之客。
而解雨臣看清后,便呼吸一滯,他就知道,自己不應該猜的。
解連環側身,將那柜門徹底敞開在自己面前,一個男人正在其中,身段柔軟,哪怕以一個扭曲的姿勢窩住,也仍未在那俊逸的臉上瞧見痛苦之色,可謂是將縮骨功練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