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走出的距離并不是非常遠,但他卻反復思量起,當時鄢嘯南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在自己找不到的前提下,張祈靈才能活,這兩個之間,到底有什么聯系?
他失控的任由那些個冗雜的思緒翻涌,所有的疑惑與不解和未被自己堅持的決心俘虜著他,這令黑瞎子怔愣在原地,各種猜測與龐大的信息量,似乎讓他的大腦載荷過大,竟開始莫名抽痛。
但黑瞎子只是甩了甩頭,并未理會這莫名而來的疼,他只是認真思索著鄢嘯南所說的話,
“你肯定找不到,但他能活。”
這句話,難不成,是自己對張祈靈來講,會是個災難呢?何以見的,為什么?明明他深知,張祈靈只會是被衍卜寸帶走的,他知道,對方會拼盡一切去救張祈靈,他甚至還知道衍卜寸的基地在哪里,可為什么,他覺得,自己心中這么迷茫呢?
就像被鄢嘯南蠱惑了,讓他如今的一切思維都變得遲鈍下來,他不可控地跌在地上,雙手堪堪撐住身體,使得自己的臉沒有窩在雪里,可那肌肉,卻同神經一起開始強烈的抽動,所有的痛覺感知也變得敏感起來,這似乎…是不想讓他離開這里的預兆。
黑瞎子無法動彈,但卻妄想挪動四肢,朝原路爬回去,他被疼痛所充斥的大腦,已然有了第一次清明的決定,為什么朝旭這幫人,沒有跟著自己離開,或者是擴大范圍搜尋他人的蹤跡?難不成他們所在的地方就是衍卜寸存在的位置!
他為什么現在才想出來?為什么這樣顯而易見的破綻,硬生生被自己忽略了,難不成…是有什么同鬼璽和鈴鐺的東西,在影響著自己嗎?
黑瞎子睜著已被風雪吹到濕紅的眼睛,借以墨鏡壓暗的視角,去觀察周圍,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他看到一堆青銅鈴鐺,正像有生命一般圍繞聚攏過來!
他艱難拔出腰間的手槍,但因為肌肉,以及神經的痙攣,竟然半天都沒辦法瞄準,他看著鈴鐺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猛然在心中蹦了幾個臟字兒,再忽得一翻身,這下,黑瞎子窩進了一個可以阻擋身形的雪堆,但這樣簡單的動作,卻帶來了腰間如同被巨力擰斷的疼。
他感覺五臟六腑移了位,骨骼之間彼此摩擦著,連同血肉也無法聚攏發力,如同散沙,這種難耐的感覺,讓黑瞎子咬緊了牙關,以此以痛治痛的想要壓制這腎上腺素飆升的興奮感。
他一邊的理智,讓自己思索著逃離這里的方法,但另一邊的瘋狂,卻想讓他撐起這副綿軟的身體去反抗。
四周靜謐,黑瞎子最終咬破唇瓣上的那一點血,終于是落進了雪里。
嘀嗒……
衍卜寸如今嘔血的的量不是很大,只是順著唇角,一滴一滴,毫無阻礙的浸潤在車內的皮革墊上。
他們一行人下山特別順利,而現在后排只留了清如一個人,她坐在中間,左手是衍卜寸,右手是張祈靈,時不時轉頭,觀察著兩人的情況,并兼具了按壓住他們傷口,防止出血量擴大的任務。
可就在此時,她的耳邊卻傳來了一陣帶點黏潤的聲音,她偏頭一看,竟發現是衍卜寸的七竅都在流血。
紅與白的沖擊,讓那張臉的病態樣顯得越發嚴重了,清如雖然知道,自己曾向衍卜寸提前告誡,以及科普過這個現象,可如今,她這么近距離的面對時,卻不覺得自己的醫術能在衍卜寸這里幫上忙了。
清如用止血棉,將衍卜寸流出的血細細擦拭再堵住,張祈靈的內外潰敗,與面前人的肉體靈魂雙沖擊,讓她想到了,自己當初在基地里的勸阻,竟對衍卜寸毫無成效。
“你必須要去嗎?”清如架著胳膊,漂亮的眸子隱含怒意,第一次說了那么多話,“你究竟知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危險,你和鄢嘯南同流合污,就為了見那個模模糊糊存在你記憶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