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呢,我什么時候能夠見到他?”黑瞎子聽著鄢嘯南將話題扯的越來越遠,最終沒忍住內心急切,索性直接問了。
鄢嘯南那頭不知在干什么,發出了一陣嘈雜的聲音,有點像花瓶被打破的聲音,但這人還是不驕不躁的回話,“等到吳峫聯系你后,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巽風吹散了黑瞎子的滿頭雪粒,他迫切想要個準確的答案,“具體是什么時候?”
可電話卻突兀地被掛斷了,黑瞎子迷茫地翻看著手機的通話記錄,卻發現完全沒有鄢嘯南所打入的那一條記錄,他不禁覺得好玩,對方活了這么久,不僅沒將思想停留在那個時代,反而是與時俱進,將黑客的技術運用到了這樣的境界。
這個世界,似乎遠比黑瞎子想象中有趣多了。
于是,黑瞎子將手機放回了兜里,搓了搓已經凍到發麻的手后,才拍落自己肩膀上的雪,他挪動腳步,直到將身軀沐浴在,根本不能夠給予溫暖的路燈下時,他才認真地,拿出才捂熱的手機,又開始一個電話一個電話的主動聯絡倒斗的活計,地點不重要,危險程度不重要,重點是價錢得高,出手得闊綽……
他這回是真的想賺錢了,而賺錢的動力,從一開始治好自己眼睛的不可實現,變成了簡單買個新車,不過,他想要的車,在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是那么好買的。
畢竟,車輛永遠更迭迭代的厲害,連發動機就有好幾種不同的,但黑瞎子并不想從各式各樣的高配置上入手,他需要一個全自動的車,最好能躺在里頭,無論傷重與否,只要自己設定下一個目的地,它就能風雨無阻的準確到達。
而定位的終點,
只會是家。
“湯好了,阿祈來喝點吧?”衍卜寸一手端著湯,一手拿著暖水袋,將那團熱塞進張祈靈的被子里,暖完手后,他才重新坐回到那床頭旁的椅子上,認真地吹著湯匙里奶色的骨頭湯。
他將張祈靈當成了個瓷娃娃般,護的極為過分。
而張祈靈顯然不適合這樣的伺候,于是他直接伸手,將那碗接過來,三下五除二的一口飲盡,不燙,明明是溫的,他覺得衍卜寸的照顧,實在是過度了。
衍卜寸這回提前調整好了情緒,沒有表露出對方不允許自己照顧的傷心,而是看著他喝完,連忙接著問,“要不要再來一碗?”
湯是用肉骨頭熬的,絕非是短時間內做出來的,張祈靈現在的嘴里,還回蕩著那股香,不過胃里已飽,貪多會積食,所以他搖了搖頭,緊接著,垂頭看向自己掛點滴的手,隨后又快速抬頭,張口似是想問什么時候能不打了,但是還沒等說,這一系列行為,就讓衍卜寸成功悟懂了。
“你傷口恢復的差不多了,掛完這瓶后,等到中午就不用輸液了,到時候你可以在這里逛逛,但在身體徹底恢復好之前,你還是不能老逞強往外跑,我不是想困住你,但是你的身體狀況,能做到什么程度,你應該比我清楚。”衍卜寸生怕張祈靈對自己產生不好的印象,于是將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拆分的極其細致,語氣也很像哄孩子。
不過張祈靈并非是個壞孩子,他清楚知道,這人對自己是沒有惡意的,所以他只是從那零碎的記憶中,挑揀出了個自己在乎的先問,“刀。”
估計是問刀在哪。
衍卜寸將空湯盒從張祈靈手中接過,放在床頭柜上,“那雙刃弒主不可留,我就讓向陽融了,對了,向陽就是外面那個一直在看你的孩子,他會鍛刀,我已經讓他趕工再給你做兩柄更好的刀,不過,他很擾人,嘴碎的厲害,可能我不在的時候,他會纏著你一直說話,必要時,你可以將他趕出去,這是你的權利。”
聽了衍卜寸講了一大通的張祈靈,略懵地點了頭,至于悟懂了幾點,那便是不得而知了,但衍卜寸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畢竟,對他來講張祈靈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