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張祈靈這個如冷玉般的人,燙到像泡在了熱水中一樣,里里外外都是灼熱的。
“忍一忍。”衍卜寸這么說,但眼里的心疼不加遮掩,大約,他從未覺得張祈靈會看懂,然后,他便抓住了對方的手。
自己身體,已經被降下去熱,如今又因為張祈靈的烘烤,而開始復蘇,但衍卜寸卻沒有生出旖旎的心思,他只是皺著眉頭,將正在吸收紅玉珠中魄的小寸給強硬控制住。
若說,怪怪是怪物,小寸是頑童,那么衍卜寸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偷。
他既沒有怪怪傲人的能力,也沒有小寸的吸魄天賦,他只能現在以大欺小,從最弱的那個開始拿捏,比如,此時此刻,他正在竊取小寸身上的所有生息。
那些被小寸吸收的魄,全部開始反哺在自己身上,連同張祈靈的熱量,和小寸靈魂的不甘與哀鳴,一切冗雜的負面效果,也轉移了過來。
怪怪看著他們二人,不知不覺靠的越來越近,自己的手則攥的越來越緊,直至,張祈靈和衍卜寸的唇瓣間只有一厘的距離時,他才沒來由地心里發酸。
但似乎,衍卜寸、小寸和他,其實都是一個人罷了。
于是,怪怪斜倚在距離他們有半米的墻上,雙手架著,只覺得這個場面真的很搞笑,當然,搞笑的只有自己就是了,這倆人濃情蜜意,而自己卻要去裝作平靜,再將自己當成個無法參與任何環節的局外人。
果然,怪物啊,就不應該期待這些的。
此時,沐浴在整片火海般灼熱的衍卜寸,可能也未想到,在自己羨慕怪怪強大的同時,對方也在羨慕如此懦弱的自己。
怪怪缺失的,是衍卜寸最觸手可及的,一個與張祈靈光明正大,旁若無人,不用擔心外界一切阻擋,可以相互依偎的機會。
而衍卜寸所缺失的,卻是一個能夠保護張祈靈,足夠強大到,泯滅一切敵對勢力的絕對實力。
他們深陷于這種自虧他滿的狀態中,卻共同忘記了一點,那就是,他們是彼此,也是同一個人,是這場關于張祈靈的爭奪中,甘愿被情網纏住的癡情種。
自己醋自己,還真是搞笑。
衍光善的紅線,一直在看著三人間各不相同的神態,于是,隱匿在水中的線微微探出了頭,他暴露了自己心中看戲的喜悅,如遼原上的麥穗,在輕柔地搖晃著,目視著一場狼擇伴侶,一方暗自定情,而另一方嫉妒至深的戲本。
“看夠了嗎?”怪怪突然偏頭看向衍光善的‘紅線牌攝像頭’。
衍光善的紅線心虛地縮了縮,像是要成為一條波浪方便面一樣的形態,“看夠了,看夠了……”
“你這老家伙,還真是煩。”怪怪這么說完后,便探出觸手,一把將衍光善的紅線給融進了自身分泌的粘液中。
看了一半戲,被迫戛然而止的衍光善,自然心情不好,他怒踏著步,翻回了床榻上,但因為動作太大,而又牽扯了那些還未完全長成的皮肉,于是他伸手,又將那豁開的口子給捏緊了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