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峫狂咳著,血液順著他的指縫往下流,就像是不會止息的河流,源源不斷……現在的情況,結合著前面張祈靈的話語,仿佛就像是扯破虛假平和的潘多拉魔盒,終于開啟了。
倏然起身的張祈靈,將不斷咳血的吳峫,從王盟手中奪回來,并與小哥一起,緊急按住了他的幾個穴位試圖止血,解雨臣則極速端來了熱水和藥箱,發瘋般的,翻著能夠幫助吳峫的東西。
而在場唯一學醫的黑瞎子,只是推了推自己的墨鏡,屁股都不帶挪起來一點兒的,似乎是意識到吳峫不會死,才如此淡定吧?
“不能去醫院,而且這種情況,你怎么和醫生說?他當初那鈴鐺,不也是沒查出來嗎?”最終,黑瞎子這人裝了個逼,卻說了個屁一般的話。
衍卜寸則看到了吳峫的靈魂,仍未有熄滅的跡象,只是來回像被人惡意吹風的燭火般,在搖曳著。
而且,吳峫的身體里,還傳來了一陣輕盈的鈴鐺聲,只不過太過于微小,在場的人除了自己,皆無法察覺,不過,算是衍卜寸有點良心,比起絲毫不解釋的黑瞎子,他好歹是開口解答了一下。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發病,不過,應該不會那么快危及到生命,醫院查不出來,秦嶺那邊也不能去了,現在這個情況比較急,吳峫挺不住到鄢家老宅,改行程,去找霍道夫!”衍卜寸飛速說著,隨即像是真的關心吳峫一樣,甚至是跑出去,直接啟動了車子。
見里頭的那幫人還沒有出來,他甚至還喊了一聲,“快啊!”
小哥聽后,利落地將吳峫給抱了起來,一群人擠進了這輛王盟租來的越野車里,擠不進去的,則坐解雨臣的車上。
而張祈靈此時在后座,和小哥一同抱住吳峫的頭和腳,以防止吳峫在飛速行進的車里,倒的昏頭轉向,而胖子坐在副駕駛,一直扭著脖子,眼眶通紅的盯著,生怕下一秒,他就會見不到自家天真,而衍卜寸則踩著油門一陣飛馳。
“你就不怕,霍道夫已經是衍光善的人了嗎,當年的陳家,不就是被衍光善派去的嗎?”車內的對講機里,傳來解雨臣雖然焦急,但努力保持鎮定的聲音,不過,他明顯已經連對衍卜寸的稱呼也沒時間念了。
解雨臣的車死死追在衍卜寸的車后,看起來前面飛竄的車是綁架完人,準備逃路的罪犯似的。
衍卜寸偏頭,感知力全開,能夠真切感受到柏油路延伸的所有軌跡,甚至一草一木被風吹動的沙沙聲,也那么的清晰,他單手持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拿起對講機,按住開關,“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你想讓吳峫活,就必須找到霍道夫,黑瞎子的解剖可救不了人!”
聽完這話,解雨臣從后視鏡瞪了一眼黑瞎子,仿佛是在暗罵這人的無能,而這樣的視線,讓黑瞎子表演似的一抖,咧著一口白牙,趕忙擺了擺手。
“他說的是實話哦,他罵了你,你就不許罵我了喲!”黑瞎子在這緊急情況依舊欠揍的一塌糊涂。
還是王盟,在看到解雨臣明顯越來越黑的臉色時,才大起膽子,趕緊捂住了黑瞎子的嘴巴。
見后面的煩人精終于熄了聲,解雨臣才移開視線,將車速又提了幾邁,他再次按著聽講,及時開口詢問,“為什么必須是霍道夫?”
“他的頭腦,讓他是一個不會被衍光善輕易蠱惑的人。”衍卜寸這么答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