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就是在這聲磨牙的吱嘎聲里,胖子和吳峫互相抱著對方走了過來,并將整個緊張的氛圍,推向了逗趣的玩笑。
“你們在這里扯大鋸啊,這是皇帝的新鋸子嗎?”胖子亮著眼,摩挲著半空里所有人目光所至之地,但是他只是凡胎肉眼,所以手摸上去了,也沒有察覺異常,不過心中還是隱隱覺得不對。
黑瞎子偏頭看了眼胖子,任重道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腦回路不錯,我可以考慮考慮,讓你繼承我嘴跑火車的絕學。”
“保真?”胖子問的格外真誠,仿佛那是什么難以獲取的武功秘籍一樣。
瞧著他這不值錢樣,黑瞎子立刻惡趣味的改了主意,但主要,還是在意張祈靈仍然被那紅線束著,于是對付著敷衍道,“假的,既然是絕學,又怎么能白白教給你,往后退退,沒看到我在幫忙嗎?”
“幫什么忙?”吳峫一直看不懂這群人究竟在干什么,于是立即插空問,生怕對方下一秒就把自己忽略掉。
但真是想什么怕什么,黑瞎子竟沒有急于回應他的問題,而是蹲下來,雙指捻著那紅線,他看向隊伍盡頭在與紅線拔河的衍卜寸,直接問,“這怎么解決?槍打不動,那老頭的拐杖也扳不開,連張祈靈的刀都上來了,你別告訴我最后的解決辦法是用火燒。”
“這不是衍家所能擁有的力量。”衍卜寸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越來越虛弱,就像是什么生命力也一同被抽走了一樣,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強撐著回話,“火燒不斷,麒麟火也不行,唯一的解決辦法只有讓阿祈把那珠串扔掉,它要的只有那個,目的很明確。”
張祈靈聽后,直接擼下了手腕上的珠串,那紅線猶如有生命一樣,像蛇一般扭動著像那紅線勾住,并甚是開心的,拖著紅玉珠往黑暗的盡頭走。
于是,在霍道夫、解雨臣、吳峫和胖子的眼里,就是那神奇的紅玉珠串掉在了地上,隨后自己往前爬著。
畫面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這東西是想引我們到哪里去嗎?”謝雨臣一眼看出了問題所在,因為紅線發現大家沒有跟上來的時候,就已經停在了衍卜寸的腳邊不再動彈。
而當衍卜寸彎腰想要去抓住時,它又恰恰開始往前躥了起來,并且,它怕吸引力還不夠似的,甚至還將走廊里的溫度提高了不少,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冷到極致的錯覺……
張祈靈抿了抿唇,隨后收起了刀,他的腕間留下了紅痕,痛的有些發麻,但他只是習慣性的將手揣進了口袋里,隨后他走在了最前端,徒留下一幫還在糾結要不要上去的人。
直到衍卜寸動了腳步,大家才零零散散拿著手電筒,燈光晃來晃去的趕緊追了過去。
長廊并非是無限長的,到了大約七八十米的位置就停下了,面前是一堵銅門,當然只是最普通的那種,只不過這上面奇特的是,并不同于以前見過的青銅,而是紅銅色,且并非是生了銹的那種。
那種渾然天成的艷色,就像是鮮血一樣,在不知多少年的歲月中,依舊澄亮如初。
張祈靈的視線頓在了卡在門外的珠串上,紅線細小,能夠輕易從門的夾縫中探出,可玉珠的體積大,進不去,于是叮叮咣咣直往紅銅門上撞。
大家圍在一起看了半天,吳峫聯想到了從外頭看見的龍銅像,直接出聲,“我們是不是從剛開始的那個建筑,走到了紅銅箱的內部?”
他的語氣有些遲疑,大約是在一群精通盜墓的人身邊,讓吳峫哪怕懷揣著半輩子的學問和經驗,也不敢輕信自己半分。
但張祈靈,卻是安撫性的按了按他的肩,并不吝嗇于情感表露的嗯了一聲,他毫不猶豫的承認了吳峫的猜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