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口氣!欺負我兄弟,還在這里強詞奪理!”胖子氣勢洶洶的上前,而朝旭的小體格在他眼里似乎完全不夠看。
可等到他真的停在朝旭面前時,卻又便不受控制的被那股難以言表的味道,給熏的直接嘔吐了出來,一堆還未消化,稀里嘩啦的馬賽克從他的嘴里淌到地上,與一眾冗雜的蛇腥與尸臭混合在一起,叫霍道夫嫌棄的擰了擰鼻子走的遠了些。
而吳峫忍著生理反應,立刻從小哥的肩膀上跳了下來,并且利落的給胖子擰開了包里的礦泉水漱著口,一旁的解雨臣也遞上了紙巾。
張祈靈則看到這兩人利落的處理手法后,便和小哥去撿掉落在洞口旁的刀,并在拿到的第一時間,兩人一左一右的直接架在了朝旭的脖頸上。
本以為這場鬧劇應該以一致對付朝旭來結束了,結果,眾人卻聽見衍卜寸意料之外的大喊。
“黑瞎子需要治療,霍道夫你在干什么!”
這樣生氣的衍卜寸,真是難得一見,畢竟,以往不管眾人怎么逗弄,他都是一個脾氣好到讓人覺得不正常的異類,而如今,這人正粗暴的扯下自己的襯衫下擺,將那長條的布先捆在了黑瞎子中彈的傷口上方,以作止血。
霍道夫看到他的手法,便瞬間從生理性的應激中醒了神,并且,沖著罪魁禍首的朝旭翻了個白眼,大約在說:瞧瞧,就是因為你才出的亂子!
但他經過對方面前的時候,也屬實是要被朝旭身上,以及那懷里的尸體所臭的直接仰頭栽過去。
于是,他忍了又忍,好不容易快步蹲在了黑瞎子的旁邊,才勉強吐了一口濁氣出來,霍道夫是真的不想說話,因為,他覺得現在自己的周圍,全是令人倒胃口的氣息,秉著不說話便少吸氣的原則,于是,他便只抬了抬下巴,示意衍卜寸帶著黑瞎子能夠竄的更遠一點,離臭王越遠越好!
而衍卜寸在看清這人的動作后,卻搖了搖頭。
“他受傷了,盡量不移動,而且,我扶著他,這個姿勢正好適合把子彈給取出來。”衍卜寸說的倒是輕巧,好像把這種情況當成跟擠痘一樣的簡單。
但底下的黑瞎子在聽了這句話后,卻瘋狂的搖起頭來,那健康的麥色臉龐,仿佛因為驚嚇而褪去了所有的血色,他哆哆嗦嗦的說,“不是,你們說半天,好歹給我來個麻醉針啊,你們不會要生挖吧?強制醫療,還有沒有王法了!”
“沒麻醉針。”霍道夫怕黑瞎子不相信,甚至打開了藥箱,翻出了點兒能用的,并遞到他眼前晃了幾下,“但是有止疼藥,吃點總比不吃強。”
“等等,這個不要錢吧?”黑瞎子急忙問道。
衍卜寸暼了他一眼,沒想到這人竟然在生理疼痛與金錢之間,堅定的選擇了窩囊。
索性,衍卜寸直接從霍道夫手里抽出了藥,緊接著掰開包裝,將幾片懟進了黑瞎子的嘴里,他完全沒有安慰的意思,只是利落的交代著,“霍道夫,你等藥效起來就給他處理,越快越好,這里不能久留。”
畢竟,他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從已經完全瘋狂的朝旭那里,獲得門后的線索。
而被他抱在懷里的黑瞎子,正感受著苦澀的藥味在嘴里蔓延,他艱難地吞咽下去,然后求助般的看向霍道夫,神情中的閃爍,大致的意思應該是,我的性命就交付到你手里了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