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祈靈因為揮刀,而搞的尸蟞噴涌出來的血,全部都濺到了臉上,他抹了一把,站定住還未完全歇好的疲軟身體,重重喘息。
看到他停下動作的衍卜寸并未催促,只是快速的站在了張祈靈的身旁,幫忙將這些跳起來的尸蟞們一舉用紅線纏上。
個中大頭不一的尸蟞,連成了串子,可衍卜寸一估量重量,就能察覺出這么大點兒的家伙還是不夠。
不是吳峫的脖子兩個粗,能裝下大到像保齡球的鈴鐺,而是能夠指揮子鈴的母鈴尸蟞,實在不應該是這樣的體型,起碼大小要比寄居在吳峫身體里的再大一些才行,畢竟,連蜂群都會找那種體型大,且具有生育能力的雌性蜂王作為統領,更何況這群同樣階級森嚴的尸蟞呢?
但所有人都知道,現在以體力去消耗這幫不知道多少的生物實在是賭徒心理,于是張祈靈看向自己被劃開的手心處,想要再附加一道傷口時,他剛抬手就被衍卜寸攔了下來。
“傷害你自己身體的方法,我不同意,如果硬要放血,那就我來!”衍卜寸說完,不顧張祈靈一樣不同意的目光,單手又抓住了對方試圖阻攔而壓來的另一只手。
胖子看到了他們兩個人誰也不讓誰的態度,連忙拉架,“卜寸小同志,你不能這么雙標啊,誰的血不是血?拉祈靈小兄弟身上我心疼,你我們就不心疼了嗎?!”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目前想要快速把尸蟞集中在一個地方,只有這個方法了,我的紅線并不能支撐太久,精神熬不住,而且大家的體力也快到極限了,我們沒法走回頭路了,胖子,你應該清楚這一點。”話落,衍卜寸便單手攥住張祈靈的兩個手腕后,然后一頂胯,腰上皮包的扣子瞬間豁開,里面的刀毫無阻礙的蹦了出來。
緊接著他用紅線勾住刀柄,在一剎那間就揮動著割開了右手心,然后,衍卜寸就像個沒事人一樣,跟在給雞撒飼料似的,朝著地面上,就開始逼仄著分塊潑灑血液,意圖將所有的尸蟞都趕到一處。
他邊撒邊繼續解釋道,生怕胖子不信,“我的身體里有一部分麒麟血,雖然效用可能有些差了,但對付尸蟞還是綽綽有余的,至于撒多少,我自己心里有數,我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
“我知道你心里有那個量,但是這玩意兒疼啊!”胖子急急忙忙的上前,由其他人開始代勞對付那些尸蟞。
而張祈靈見胖子過來,立刻蹦了兩下,趕快將自己的側腰向胖子那邊送,看清這一動作的胖子,將那兜里的帕子立刻抽了出來,然后狠狠裹住了衍卜寸的手,“夠了夠了!咱不是做慈善,啥血能經得起你這樣撒啊,瞧瞧嘴唇都白的像抹了砒霜,你不把自己作死不罷休是嗎?!”
衍卜寸被張祈靈的配合還有胖子的毒舌,給甜到心里了,他扯了扯唇角,好半晌才提起力氣,真正地笑了出來,但讓胖子止住話語最大的功勞,還是因為他的皮囊足夠好看,這眼睛一彎下去,眉梢柔和幾分,就令人什么難聽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于是胖子給他系了個蝴蝶結,雖然嘴上不來個你來我回了,但是為了讓對方狠狠長個記性,他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衍卜寸的手,不過力道真的很像是在撓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