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峫替胖子松了口氣,連忙的掃了眼剛才與女尸交流了一下的小哥,小哥給了他一個放心的點頭,隨后自己才抬眸,朝張祈靈看去,當察覺到對方的迷茫時,吳峫解釋起來。
“小哥說的是尸語。”說完,吳峫又補充著,“你能聽懂,身體的本能和大腦的存儲應該還在吧?”
張祈靈想了想,然后從自己那空白的經驗里,撥出了要用的字眼,最終便下意識開了口,“磕噠。”
也就是這一聲,快速吸引了女尸的視線,她猛的以非人的速度朝張祈靈靠近,又在吳峫掏槍之前的一秒鐘停下來,她懸在那里,距離張祈靈的鼻尖只有不到五厘米。
她的身上不臭,反而是帶著一種香的,張祈靈淡定的輕嗅著,這和自己所在長白山底下接觸的那些人俑,是相似的味道。
女尸歪著頭,像是小狗一樣的嗅著張祈靈緩慢滲出來的血,隨后眼睛亮了亮,伸出半截舌頭就想舔。
吳峫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哪門子的瘋,槍還沒來得及上膛,食指還勾著扳機,手就先出去了,等一把攥住那舌頭的時候,他腦子里只有三個字。
完蛋了。
果然,原本平靜的女尸,察覺到槍口堵住了嘴,舌頭被攥住后,立刻張牙舞爪起來,而且還要進行咬合的動作。
于是,張祈靈直接手起刀落將她的舌頭切斷,又把吳峫的手扣回自己的掌心中,才放心下來。
“抱歉,我就是剛太著急了,一時之間才……”吳峫回神,才想起來解釋自己魯莽的行為。
張祈靈搖了搖頭,表示理解。
而下一刻,小哥再次開口提醒,女尸又歸為平靜。
一直站在外圍的衍卜寸,終于有了看她一眼的時間,然后便將自己觀察的交代清楚,“我看到這墓地不大,但里面有主墓室,棺材開了,應該就是她躺的那個,她現在不是要攻擊人……”
“是帶路。”小哥接著話。
這樣的話題,黑瞎子自然要加入,他彈了個脆生的響指,笑容燦爛,仿佛真的是為了伸張正義,匡扶濟世一樣道,“你們說的太對了,這絕對是剛才那家伙把這新娘子的婚房占了,都給她氣的跑出來求救了!
而且,她就是看胖子面善,誰知道哈喇子流胖子肩膀上了,要我說,她誠意都擺在這里了,咱們不得好好去看看,給人家討個公道啊。”
公道……
解雨臣思索著黑瞎子的話,又看向那丟了舌頭的女尸,正腳不沾地的懸著,直到她突然倉皇的拔下了自己的頭,驚的自己心里狠狠一跳。
顯然,女尸并不是為了傷害大家,她只是想找到自己被割掉的舌頭在哪里,可那死掉的頭里沒有腦細胞,顯然不怎么聰明,眼眶也因為腦脊液滲出,而不斷流著血和白膩物質混合的淚,哭的她視線模糊,導致她滾了好幾圈都找不到舌頭。
而且,她的脾氣真的不怎么好,這一會兒就開始顫抖起來,像是彈簧一樣,在空間里上竄下不跳,因為她腳不能沾地……
不過,看到她這么艱難,解雨臣還是沒去幫忙撿,他是個寧可用帕子墊著撿顆石子,將舌頭打過去,也絕不會親自對骯臟之物動手的人。
于是,解雨臣在自認為沒有幫助她的情況下,只彈出了石子,這使得那半截舌頭,像是肉泥一樣,被打地立刻貼到了她的繡花鞋上,也是趕巧,她轉了一輪的頭正好看見,便立馬像屎殼郎團的屎一樣,利落的借著撞到墻上的反勁竄了回去。
然后,她便張開嘴一口咬住那舌頭,囫圇吞棗的含在嘴里,接著她的身體便俯了下去,用手將頭撿起來,又咔把的安了回去,不過,因為截面不平,銜接不穩,她只能用雙手托著臉頰,防止頭掉下去。
不過找到舌頭以后,女尸便興高采烈讓喉嚨里發出黏糊的血塊摩擦聲,立馬就開始領路了。
張祈靈看著全過程,只覺得,這是她在試探大家幫不幫忙的意思,如果幫了,大家就有資格,能去見那個占了她老巢的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