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寸,我們現在和你只隔了一扇門,甚至已經是沒有了回頭路,如果你仍然毅然決然的選擇獨自面對,那我們也在這里支持你。”吳峫知道這些話,完全是道德綁架了,可是現下沒有更多的辦法能夠逼迫衍卜寸主動去開門了。
胖子也立馬緊跟其后,用洛陽鏟和黑瞎子不斷的開鑿,并撩起嗓門勸道,“這幾個月的相處,不可能因為你的離開就可以隨時抹去!古時候不有那句話嗎?不求今年今月今日生,但求今年今月今日死!經歷了這么多,都不是一句異姓兄弟能夠概括的了!”
現在胖子的腦海里,快速閃爍著衍卜寸同大家,在雨村中的幸福時刻,意圖將孤軍奮戰的衍卜寸給揪到正軌,“我們一起嘮過嗑,你還幫我打過下手,我知道,你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和我們做家人,我也認定了,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兄弟!”
“而兄弟之間,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黑瞎子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衍卜寸,你過去用自己的身體,困住了鬼璽,而現在,則用鬼璽困住了這扇青銅門,從一開始你想要獨自面對的時候,我就勸不動你,你可以在過去貫徹你的孑然一身,可現在,這里站著的,在你身后的,是我們。”
解雨臣雖然同衍卜寸沒有實質性相處多久,但還是堅定立場,“我們不會是累贅,也不會是拖累你的任何因素。”
“回家。”張祈靈此刻也開了口。
小哥知道旁邊張祈靈的意思,于是也補充道,“一起。”
門內的清如,突然在此時察覺了不對,她的目光專注的看著缸內的小章魚,對方的觸手正不斷的往外發散紅線,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任紅線沖破水面,奔向向了門,甚至還將鬼璽顫巍巍的抬了起來,扣緊了機關里。
而原本樸實無華的黯淡青銅門,竟然在發著光,黑瞎子還沒來得及后撤,便看到從青銅門頂部所流淌下來的鮮血,那幾乎是染紅了自己所有的視野,而被血液滋潤的門,也在快速的結痂后,又緊接著將外部的所有青色脫落掉。
它露出了其內部的褐紅,而上頭原本并不明顯的,隱藏起來的繁文,也在此時散發出了極致的光耀。
張祈靈看到,總覺得這字里行間的紋路和青銅門變化的樣子,一陣眼熟,甚至心里沒來由的慌。
可此時此刻,這紅銅門也在從一條細小的裂縫,逐漸擴大,門內傳來了一聲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眾人往里走,直到紅銅門驟然在身后關閉,而被紅線托舉到機關處的鬼璽,也順勢脫落了下來。
張祈靈撿起這開門的保障,卻發現自己的身上莫名豁開了無數密集的口子,大家注意到,想讓他休息一下,他卻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
而在張祈靈下一刻抬頭之際,他見到了盡頭之路,一個少女駐足在那里,而她身后,則是一個巨大的魚缸。
那魚缸的上沿,伸出了無數肉眼能夠清晰看到的紅線,力量剛硬,動作卻很是細軟,柔和的似乎不像是衍卜寸那般堅韌之人,會使用的姿態。
張祈靈同大家步步靠近,直至,面前的女孩驟然轉過頭,她的臉上有著還未干涸的淚痕,但目光里,全是對眾人的熟悉和無所畏懼。
而黑瞎子在與清如對視上后,便明白了什么,他抬起下巴,問道,“這是衍卜寸?他怎么了?”
“回到過去了。”清如撫摸著水缸,“這是屬于他的因果,我大概清楚他想要做什么了。”
“請姑娘明說。”吳峫說這話的時候,很是嚴肅,他不是一個喜歡聽別人打啞謎的人。
清如嘆了一口氣,“他說是讓我見證他的因果,看那個燭龍是怎么把他創造出來的,但他其實清楚對方創造他的目的,并且想要讓我實施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