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建議我們清楚,卜寸是我們的兄弟,更是你的家人,我們不會放棄他的。”吳峫目視著清如的眼睛,在看到對方并沒有任何的惡意后,才將視線轉回張祈靈。
吳峫柔聲細語,像是在哄孩子似的,“祈靈,剛才給你補了骨頭,等晚飯的時候,黑瞎子他們就帶著鴨血回來了,到時候都給你做上,現在,我們用一點點血喂卜寸可以嗎?”
“嗯。”張祈靈乖巧的點著頭,他其實覺得,獻血沒那么大不了的。
但吳峫的這種態度,可能是意識到過去虧欠過多,而造成的小心翼翼地討好。
于是,為了讓吳峫不那么一直處于緊繃的狀態,張祈靈又輕拍著他的肩膀,并用眼神示意自己不會怕,也不用擔心。
而等清如翻開身上的挎包,拿出了長針。
“不是,大妹子,用這針灸針是要捅到骨髓里嗎?”胖子驚詫的按住清如的手腕,“使不得啊!”
圍在一塊的吳峫,自然也看到了清如的工具,耿直道,“沒必要用這么長的吧……”
“是沒必要,我這完全是那些小針在門里跑的時候,丟的差不多了,就這針灸針還在。”清如說著,又將蠟燭拿了出來,并在茶幾上點燃,將針身烤了一輪后甩了甩等降溫。
而察覺到胖子與吳峫目不轉睛的模樣,她挑了下眉,嘆了口氣后解釋道,“我這是消毒,不是烤完就戳。”
“那就行。”胖子松了口氣。
見著長針褪去熱量的張祈靈,即立刻的伸出了手,而在目光灼灼齊聚的情況下,清如沉住氣打算落針,卻聽到門口處傳來巨響,嘭的一聲,但沒能讓她的動作有絲毫的遲鈍。
針尖刺入指腹,張祈靈的手腕被清如快速的提到了水缸上方,紅艷的血落入水中,原本處在低靡狀態的衍卜寸,似乎立刻活躍了起來,他撲棱著自己的觸手,像剛蘇醒一般,才想起來膨脹身體,并一鼓一鼓的游動。
“在干什么呢?”黑瞎子提著鴨血,看著那一個個腦袋都湊在一起的模樣,略微歪了歪頭。
而他旁側的小哥肩上還掛著蔬菜袋,并盯了一眼身后,隨即將黑瞎子往左邊拉了一點兒。
解雨臣正找了家具公司搬東西,小哥把黑瞎子拽到客廳,給那幫人騰地方。
但看到張祈靈已經將血喂出去的時候,小哥確認衍卜寸恢復活力后,便將張祈靈的手立刻掰了回來。
可處于水缸里的衍卜寸,察覺到自己歡喜之人的離去,不甘示弱的直接蹦著,在最后一刻銜住了張祈靈的手指,而短短幾秒的唾液接觸后,張祈靈手上的傷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看到這一幕的黑瞎子,意味深長的盯著哪怕變成章魚,也依舊護主的衍卜寸。
隨后,黑瞎子便將手里的鴨血袋子,隨意找個地方撂著。
緊接著,他饒有興致的俯身,將衍卜寸從張祈靈的手上利落的扒了下去,并調侃其衍卜寸利用身形之便的得寸進尺,“一天天這么黏糊呢,有沒有一點兒作為人的分寸感了?”
“叭卟!”衍卜寸憤憤不平的落回水里,選擇背對著黑瞎子,將自己鼓成了個圓滾滾的團子,以此來證明自己只是一個單純善良可愛的小章魚。
小孩子氣的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