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有愧,本來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出于利用,如果對方因為這件事對她產生什么想法,那真是個大烏龍。
沈棠寧垂下眼睫,打算找個機會試探一下,若真如她猜測的那樣,她還是趁早和柳疑復說清楚,別白白耽誤了人家。
當然,池宴這么大的醋性,這件事還是別讓他知道的好。
池宴反復瞧了她幾眼,敏銳察覺到她心里藏著事,不過既然她不想說,那他也沒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今日之事,你有什么想法?”
她抬起頭來,眉眼露出思索之色:“不像是意外,罪魁禍首抓到了嗎?”
池宴微微冷笑:“抓是抓到了。”
不過估計也問不出什么。
對方既然是有預謀而來,想必不會留下什么把柄,那個混混恐怕只是個障眼法。
“我有些擔心。”她眉心蹙著,緩緩分析起來,“你說對方如此大費周章,就只是為了鬧這么一場?”
池宴狐疑地瞇了瞇眸:“你這么一說好像是有些不對勁。”他眸光忽地一凝,轉頭直勾勾看向她,“所以你覺得對方只是渾水摸魚,實則另有目的?”
沈棠寧搖搖頭:“我說不準,可能我有些草木皆兵了。”
“不。”他執起她的手,神色若有所思,“謹慎是好事。”
……
宮里頭已經知道了在朱雀大街發生的意外,所以即便耽擱了時辰,也沒太過苛責。
順利舉行完婚禮儀式,沈棠寧和池宴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接下來的筵席在太子府舉行,太子早就到了開府的年紀,只是之前因為養病一直居住在東宮,如今成了婚自然是要搬出來的。
燕淮今日心情不錯,席間一直被文武百官敬酒,也都和顏悅色奉陪。
“恭喜表哥。”沈棠寧舉起酒杯站起身來,她酒量不怎么樣,素日幾乎不怎么碰酒,今日難得高興。
燕淮眸色溫和地望著她,眼底多了幾分感慨:“寧寧,是我該謝你。”
她故作疑惑眨眨眼:“此話何意?”
他嘆笑一聲:“若不是你私底下牽線搭橋,我和你表嫂怕是……”
燕淮雖然久不在燕京,但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沈棠寧做的一些努力他不是不知道。
她聽到這話反而笑了,真心實意地道:“這是天賜良緣,旁人搶也是搶不走的。”
想到前世顧輕絮在表哥離世后僅僅幾年,便在三皇子府郁郁而終……
她不由黯然,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燕淮張了張嘴,甚至沒來得及阻攔:“這酒……”
沈棠寧臉頰染上緋紅,眼神透著點茫然:“怎么了?”
他緩緩將“后勁很足”咽了回去,眼神在人群中搜尋起來。
罷了,還是趕緊讓池宴來將他夫人接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