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他以前挺正直一人來著,什么時候這么變態了?
“阿宴。”沈棠寧開口,嗓音透著些許的喑啞。
池宴喉尖極輕滾了滾,動作明顯遲疑起來:“我在,怎么了?”
她抬起手臂,水珠沿著腕成串滾落,那一截皓腕在燭光下白得晃眼,紅唇一張一翕:“你湊近些。”
他如同鬼迷心竅,身子微微前傾,呼吸不自覺屏了屏。
沈棠寧滿意地勾唇,指尖攀上他的領口,他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就在這時,她扯住他的衣襟用力一拽,將他整個人拖入水中。
水花四濺開來,波光粼粼中,她的眉眼透著得逞的快意。
他坐直了身子,渾身都被水浸濕,又好氣又好笑地抬頭,將想要逃開的人拽回來,緊緊扣住她纖細的腰肢,嗓音低啞了幾分:
“我好心伺候你洗澡,你就這么報答我?”
他倏地瞇起眼,兇巴巴地威脅,“說吧,想怎么補償?”
他暗暗心想,這可是她自己送上門的,本來他是有打算做個正人君子的咳咳。
現在么,他能做個人就不錯了!
其實沈棠寧拽他的力道也沒多重,他要是想躲是絕對能躲開,不過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罷了。
沈棠寧被他緊緊攥住,倒也不慌不忙,她索性懶洋洋靠在他懷里,手指繼續在他胸前作亂。
池宴一把將她的手攥住,眼底醞釀起幾分危險:“來勁兒了?”
她眼尾輕輕抬起,眼神透著幾分欲說還休,環住他的脖頸讓他低頭,在他耳邊呵氣如蘭:“阿宴,你不想親親我嗎?”
噼啪的煙花在腦海里炸開,池宴腦中空白了一瞬。
他遲緩地低頭看沈棠寧,喉嚨啞了啞:
這可真是要他的命了。
他驀地扣住她的頭,略帶幾分兇狠力道地吻了下去。
天光大亮,池宴一臉饜足地起身,今日不必上朝,他難免多貪戀了會兒。
床幔低垂,影影綽綽,看不清里頭的場景。
他抬手推開門,對著門口的八兩意猶未盡吩咐道:“酒是個好東西啊,往后府中得多備些!”
話音剛落,屋里傳來砰地一聲,池宴扭頭一看,地上滾落著一個枕頭。
八兩小心翼翼地覷著他的臉色:“公子,還要準備嗎?”
池宴抵著唇輕咳一聲,壓低了聲音瞪他:“你說呢?”
八兩會意地點頭:“奴才明白!”
冷不丁,有小廝在院門口通傳:“公子,表少爺來了,看上去好像有些著急呢!”
池宴挑了挑眉:“走,去看看。”
他剛來到待客的正廳,一個黑影就沖了過來,撲通一聲在他面前跪下:
“表哥,你救救我爹吧!”
池宴垂眼看去,只見馮知文眼眶發紅,眼底布滿血絲,神情看上去分外憔悴,他緊緊攥著他的衣擺,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審視片刻,池宴不疾不徐撥開他的手,嗓音淡淡:“起來說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