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兩人,嫣然把玩著錢袋,眼神若有所思。
……
從春風樓里出來,沈棠寧垂著頭凝眸不語。
池宴留意到她的異樣,停下腳步:“怎么了?”
“那個嫣然,”她仰起頭來,神色略有些遲疑,“似乎知道我是女扮男裝。”
方才對方抬起她的下巴時,指尖無意間摸過她的脖頸,她猜測對方是在找她有沒有喉結。
池宴微微一怔,很快釋然:“知道了又怎樣?收了好處,想來她也不敢說出去。”
沈棠寧蹙著眉面露思索:“我只是覺得,她有些過分敏銳……算了,還是找你表弟要緊。”
他們這一趟還真沒白來,根據嫣然的口供,霍城有次喝醉了酒,無意間提過一嘴,他喜歡喝城西柳記酒鋪的女兒紅,為了這一口還專門在附近置辦了一處宅院。
確認了大概位置,排查起來就方便多了。
“因為鬼面使的事,城門守衛近來愈發嚴格,他帶著一個人不一定能出城,所以極有可能人還在燕京。”
池宴話音一頓,“但是住客棧肯定不方便,出入都會引人注意,所以他很有可能有其他住所,比如地處偏僻的私宅。”
如果這件事真和四皇子有關,他不大可能會把人藏在自己的宅院,因為這無異于給自己添麻煩。
沈棠寧覺得他的分析有道理:“那只需要將附近的私宅都排查一遍?”
池宴卻不太樂觀:“城西那一帶,符合我說的要求的宅院不少,一時半會兒不一定能找到人,只能說盡力而為。”
——
“還沒松口?”燕行舟臉色稍顯陰沉,冷眼質問面前的人,“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霍城面色羞愧,也有些意外:“殿下,那小子看著跟個軟蛋似的,沒想到骨頭還挺硬,屬下各種辦法都用過了,也沒能叫他松口。”
燕行舟擰著眉語氣不悅:“池宴將這事捅到了京兆府,相信很快就會查過來。”
霍城眸光一狠,壓低了聲音提議:“殿下,要不直接把人給做掉……”
“蠢貨!殺人容易善后難!”燕行舟狠狠瞪過來,“那本宮大費周章設計這么一出是為了什么?賠了夫人又折兵?”
霍城被罵的抬不起頭,語氣訕訕:“那依殿下的意思?”
……
門口傳來腳步聲,蜷縮在地上的馮知文艱難地抬起眼皮。
他渾身是傷,十根手指血跡斑斑,身上沒一塊好肉,只因他拒絕了對方的要求,陷害表哥和太子。
他突然想起了沈棠寧的話:
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
你若沒有半分長進,那么馮家遲早會葬送在你手里!
他心里突然生出一絲孤勇,一切本應他而起,那也該由他來承擔,他不能一直躲在別人身后……
模糊的光影里,有人來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臉:“再給你一次機會,應是不應?”
馮知文扯了扯唇角,朝著那人臉上啐了口唾沫。
對方勃然大怒,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嗓音陰鷙:“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