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百姓神色吃驚,頓時議論紛紛:
“讓二房供養整個侯府,這不是欺負人嗎?”
“對啊,誰家不是兄弟伙分攤著來,都讓人家二房出,這是把人當冤大頭了!”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傳到侯府夫婦耳朵里,這兩人險些氣的吐血!
誰能想到池宴真就大大咧咧將這事擺到臺面上來講?
寧遠侯見勢不對,暗瞪了眼自家女兒,急忙出聲打斷:“宴哥兒,阿月年紀還小,難免言行有失分寸,你莫要和她計較,阿月,還不向你二哥道歉!”
侯夫人瞪直了眼頗有不甘,念著這么多人在,到底咽了回去。
方才不呵斥,如今眼見著事情鬧大,倒是知道亡羊補牢了?
池宴掩去眼底的嘲諷,看著池月心不甘情不愿道了歉,面無波瀾:“三妹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還是得多約束自身,省得禍從口出。”
侯府的人神色僵硬,池月更是羞惱地紅了臉,咬緊了牙一副無地自容的模樣。
就在這時,一道含著怒氣的聲音響起:“混賬!你如今做了官是翅膀硬了,逞威風逞到自家人面前!帶著這么多人將侯府圍起來,怎么,是想逼死老身不成?”
池月頓時得意地揚了揚眉,朝門口的方向迎了上去。
池宴沒什么意外地抬了抬眼皮,就瞧見池景玉攙扶著池老夫人出門,她陰沉著一張仿佛老樹皮的臉,布滿溝壑的皺紋擠在一起,顴骨凸出,有些刻薄的模樣。
池景玉站在他身邊,眉眼恭順,只抬頭望過來的時候,眼底暗藏隱晦。
老夫人重重將拐杖往地上一擲,激動的胸口起伏:“好啊,你既然這么盼不得自家人好,那不如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祖母不可啊!”
“母親息怒!”
池宴看著這忙的不可開交的一大家子,不合時宜地有些想笑。
池景玉倒是聰明,將老夫人抬了出來,以為自己就不敢進府搜查了?
他極輕地一瞇眼,嗤笑一聲:“祖母這是做什么?孫兒只是奉命來搜查朝廷欽犯,您這陣仗,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來抄家的呢!”
老夫人險些氣個倒仰,顫著聲怒罵:“你個孽……”
“瞧見了嗎?”池宴指了指身后,神情玩味,“這些都是太子殿下的人,我可使喚不了!我與殿下奉陛下的命令,追查朝廷欽犯到此處,這事兒侯爺不也知情么?”
他眸光閃爍著危險之色,似嘲非嘲地道,“還是說祖母想抗旨不尊?那可真是要掉腦袋的罪了!”
老夫人呼吸一窒,險些喘不上來氣。
這孽障竟然拿陛下來壓她?!
“要查可以。”就在這時,池景玉終于出聲,他站在臺階上神色冷淡地望著池宴,“二弟總得告訴我,因何緣故吧?難不成在二弟看來,我還會私藏朝廷欽犯不成?”
見他如此,池宴不由得心中生起一絲狐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