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寧遠侯和侯夫人的住處,還有幾個姨娘的院子,他也一并沒有落下。
秋姨娘神色殷勤地迎了上來:“二公子,我這院子就這么大,您瞧瞧哪是能藏人的?”
四下無人,池宴也沒跟她客氣,漫不經心壓低了聲音:“最近侯府可有什么異樣?”
他早就知道秋姨娘暗自巴結上了沈棠寧,現成的眼線,不用白不用。
“異樣?”秋姨娘眼神茫然搖了搖頭,“沒有啊。”
“你再仔細想想。”池宴眼神意味深長,“尤其是世子爺那邊。”
秋姨娘偏頭陷入沉思,眼睛忽然一亮:“有了!”她瞧了眼左右,聲音低下來,“就在兩天前的晚上,世子爺院子里鬧出點動靜,大半夜的燈火通明,據說還請了府醫,過了會兒才消停下來!”
她如今掌著家,私底下也沒少經營自己的人脈,池景玉的院子里也安插了眼線,不過只在外院,知道的也不多。
但能賣二公子一個人情,也足夠了。
池宴眸光一冷,兩天前的晚上,那不就是前夜?
池景玉說昨夜受的傷,那為什么前夜就請了府醫?
這里面果然有貓膩,他唇角勾起冷笑,看向秋姨娘:“多謝姨娘。”
秋姨娘眼底浮起笑意,閃爍著精光:“這有什么?二公子回頭在二少夫人跟前替我多說兩句好話,我就心滿意足了!”
對沈棠寧,她始終隱隱有些畏懼。
這位二少夫人手腕可不了得,日后她若真地位不保,少不了仰仗對方出謀劃策!
池宴唇角微翹,心中有些好笑,這么說來他還是沾了他夫人的光?
這種滋味兒倒也不差,池宴揮揮手:“放心。”
來到銜松院,池景玉站在門口已經等候他多時,見了他面色沉靜:“如何,二弟可搜到了什么?”
池宴微微一挑唇角:“急什么,這不還有大哥的院子沒搜么?”
池景玉笑容凝滯在嘴角,眸光不著痕跡冷了冷。
兩人對視,仿佛有看不見的刀光劍影閃爍,池景玉重新勾起唇,側身讓開身子:“看來不讓二弟搜一搜,你是不會死心了。”
池宴懶洋洋點頭,抬腳朝里走:“還是大哥了解我,我這人就是不撞南墻不回頭。”
他進了院,先是直奔池景玉的臥房,里面干凈整潔,一如他給人的印象。
池景玉寸步不離跟在身后,面色波瀾不驚,負在身后的手卻微微攥緊。
只見池宴連角落也不曾放過,仔仔細細搜了一遍,連床底下都彎下腰查看了一番,語氣帶著調侃:“二哥這屋子看樣子是每日都在打掃,連顆老鼠屎都沒有。”
因他粗鄙的言語,池景玉皺了下眉,心中鄙夷,他屋子里怎么會有老鼠屎?
“二弟說笑了。”
池宴將手攏在袖中,眉眼輕佻:“看來,我今日注定是要無功而返了。”</p>